纪琼枝道:“那有什关系?你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。”
四十五个寡妇集体婚礼在颓败教堂里进行。恨,但还是参加这婚礼。母亲站在寡妇队伍里,浮肿脸上似乎泛起红晕。司马亭站在男人队里,不断地用残手搔头,不知是为炫功还是借此来掩饰窘态。
纪琼枝代表z.府赠送给这些新组合成夫妻毛巾和肥皂。镇长发给他们结婚证书。母亲接着毛巾和证书,满脸通红,像个羞涩小姑娘。
心中燃烧着邪恶火焰。满脸滚烫,替母亲害臊。教堂山墙上,当年悬挂过枣木耶稣地方,如今悬挂着灰尘。当年马洛亚牧师为洗礼讲台上,站着群不知羞耻男女。他们畏畏缩缩,目光躲躲闪闪,小偷似。
马亭搭档。迷迷糊糊地到达后方医院,卸下伤员,民夫们便歪歪斜斜地躺在地上。女连长说:“同志们,别躺呀!”话没说完,她自己也瘫在地上。
在后来个战役里,司马亭被炮弹皮子削去右手三根指头,但他还是忍着痛,把个断腿排长背下来。
清晨醒来时,首先嗅到刺鼻烟臭味,然后便看到背倚墙壁睡去母亲,她疲倦嘴角上挂着线透明涎水。司马亭蹲在炕前凳子上打盹,宛若只蹲在架上老鹰。炕前地面上,是片发黄烟蒂。
后来成为班主任纪琼枝从县里下来,在大栏镇发动寡妇改嫁运动。
她率领着几个野马样女干部把全镇寡妇集中到起开会,宣讲寡妇改嫁意义。在她们积极动员和具体安排下,村子里寡妇们基本上都有主。
在这场运动中,上官家寡妇成障碍。大姐上官来弟无人敢要,因为那些光棍汉们都知道来弟是汉*沙月亮妻子,是在逃反g,m司马库用过女人,也是和g,m军人孙不言有过婚约女人。这三个男人,别说活着惹不起,死也惹不起。母亲年龄也在纪琼枝划定改嫁范围内,但母亲坚决不嫁。那个前来劝嫁女干部罗红霞进家门就被母亲骂出去。母亲说:“滚!比你娘还大哩!”
奇怪是当纪琼枝前来劝嫁时,母亲竟和颜悦色地问:“闺女,你要把嫁给谁?”
母亲对待纪琼枝态度和对待罗红霞态度有天壤之别,时间仅仅隔几个小时。
纪琼枝说:“大婶,太年轻不般配,与您年纪差不多,只有司马亭。他虽然历史上有过污点,但后来立功,功罪相抵。何况你们两家关系非同般。”
母亲苦笑道:“闺女,他弟弟是女婿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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