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你手术的时候,所长要么和患者闲聊,要么干脆回家去睡大觉。”
确实,上次阑尾炎手术的时候,所长好像也是在家午睡。
“但是,只有一个医生还是很危险。万一发生什么紧急情况,连个代替的人都没有,倒霉的还是岛上的人啊。”
“就算是这样,也用不着你来背这个黑锅。即使你拼命做手术,也拿不到医生的工资……”
“趁着还没到那地步,见好就收吧。”
听明子这么一说,三郎的心中反而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。
“不是我想这么做的,是所长要求的,我也没有办法啊。”
“你自己这么想,周围人可不这么看啊。他们认为是你巴结所长,才干得这么风生水起呢。”
“别开玩笑了,我什么时候巴结过所长了?”
郎对他说话,也是装没听见。
这样一来,三郎就不怎么去事务室了,结果和他们越来越疏远了。
实际上,这一个月来,他们都没叫他去打麻将。就算叫他去,也总是一口一个“医生”地叫他,还说什么“不愧是医生,手气就是壮”之类令人不快的话,令三郎心情愈加恶劣。
诊所里的男性除了所长以外,只有办事员们和药剂师了,如果遭到他们的冷遇,就等于被孤立。
而护士们对他也好不到哪儿去,护士长仍然是一脸厌恶,在护士长庇佑下的年轻护士们有时也顶撞三郎。还在背地里说什么“我们护士没有必要服从不是医生的人的命令”。
“你是没有。我虽然知道,但是岛上的人可不这么想。所长原本也不是岛上的人,他们认定所长在偏袒同样是本土过来的你。这不是我在争辩,是事实啊。”
她已经说了不是争辩,那么反驳也没有意义。可是,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,还是让三郎忍受不了。
“我是为了这座岛上的居民才这么做的。就连所长也这么说,还经常鼓励我。”
“可能这是原因之一,但所长这么说也是自己想偷懒吧。”
“怎么会……”
但是三郎从不以医生自居。既然干的是医生的活儿,自然要做一些指示,但她们把这些统统看作三郎自以为是。
总之,现在能放心说话的只有明子了。但是就连这个明子,也建议他这段时期最好少参与医生的工作。
理由就是,再这样下去会更加惹人嫌的。
在这种小岛上,没有比被大家孤立更难受的事情了。两年前有个在制冰厂工作的职员,就因为盗窃嫌疑被大家孤立了。
由于该职员坚持自己是冤枉的,最终警察也没抓他,但他还是承受不了被孤立的滋味,离开了岛。如果自己步其后尘就麻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