嘉靖疯般吼道:“抓、抓住这个人,不要让他跑!”
徐阶、李春芳都是嘉靖朝老人,前十年“大礼议”之争,二十年
——海瑞将这个自以为帝身道身已修炼合嘉靖帝下子拉下神坛,提前写进历史!
他脑袋“轰”声响,满大殿都是那句嗡嗡作响声音:“天下之人不值陛下久矣……天下之人不值陛下久矣……”
“反!”嘉靖终于发出声尖叫!脸色由青转白,目露绝望凶光,拿着那叠奏疏手在剧烈颤抖!
陈洪吓得跳起来!
黄锦也吓得把头扭过来便僵在那里。
那道“贺表”气喘吁吁地奔来!
所有人都长出口气。
“到齐!”陈洪笑着奔进精舍,跪在嘉靖蒲团前双手高举着那份贺表,“主子,普天同庆,海瑞这份贺表也呈上来!”
“无量寿佛!”直看着铜壶木刻黄锦高诵声,“离吉时还差半刻钟呢。”
嘉靖接过那份贺表拿在手中定定地看着,陈洪站起来准备接回那份贺表放到御案那堆贺表上去。
跪在石阶上徐阶等人早已听到嘉靖那声尖叫,之后便没有声音,也不见陈洪出来,个个全惊愕在那里,望着深深大殿,都预感到天崩地裂就在顷刻!
陈洪和黄锦都跪在嘉靖身前,哆嗦地望着他浑身颤抖身子。
“主子!您怎?主子……”黄锦带着哭声呼唤道。
嘉靖似乎醒过来,但见他好像将座山要摔碎般把手里海瑞那份奏疏狠狠地摔在地上:“陈洪!”
“奴、奴才在!”陈洪颤抖地应道。
嘉靖却没有给他,刷地撕开封口,抽出里面厚厚那叠纸注目看过去。
“治安疏”三个标题大字刷地扎进他眼中——“户部云南清吏司主事臣海瑞谨奏:为直言天下第事以正君道、明臣职,求万世治安事!”
谁也没有看到,谁也不会想到,海瑞上并不是什贺表,而是被后世称为“天下第疏”道前无古人直斥君非谏疏!
个字个字看下去,嘉靖脸色陡地变!治安疏上那些工楷,笔画已经不是文字,而像把把锥子从他眼中直刺向五脏六腑:“……自陛下登基初年,亦有之而未甚也。今赋役增常,万方则效……天下因即陛下……曰:嘉靖嘉靖,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……”
嘉靖已然面色铁青,两眼充血,却咬着牙接着往下看去。终于,那句使他直深埋在心底唯恐后世史书写他那句话在他生前出现:“——天下之人不值陛下久矣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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