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好,那们就等到子时瞧!”严世蕃猛地撩袍子也坐下。
熊熊火把和通明灯笼,把个司礼监值房外大院照得比灯市还亮!
提刑司和镇抚司千户以上职官好几十人突然接到指令,有大狱,要拿好些人,这时都集结在院子里!
陈洪是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
他个队官跑进来。
严世蕃:“这座宅子,这条街都给把住,个人也不许出去,更不许放个人进后院!还有,统领衙门水车怎还不来!”
“是!”他那个队官跑出去,从院子里到院门外路吆喝,院门里又跑进好多兵,与张居正他们兵对峙在那里。
那队官又对几个兵吼道:“统领衙门干什吃?水车怎还不来?去催!”
张居正知道高翰文和芸娘有死之心,这时心绪虽然复杂,但已经明白人证严世蕃是抓不走,因此冷静下来,也声大喝:“把院门守住!谁也不许再出入这座宅子!”
张居正那个队官应声走进来。
张居正:“你们帮忙清点革员随身行李,拿兵部勘合送革员及其家眷出城门。”
那队官:“是!”
“谁敢!”那队官还没转身,严世蕃这声便把他吼住,接着盯住张居正,“说呢,玩起连环套,杀人灭口来!”
张居正愣,接着也冷下脸来:“严大人这话什意思,什杀人灭口?”
他那个队官也在外面大声吼应,立刻带着兵把门堵住。
严世蕃带来兵和张居正带来兵都堵在院子里。
接着,张居正干脆坐下:“好个嘉靖四十年正月十五。想不到会和小阁老在这里坐等散节。”
“张太岳!”严世蕃被他气得半死,冲过去对他吼道,“你也是嘉靖二十六年进士,十五年,你知道,对抗内阁,对抗朝廷,没有人会有好下场!”
张居正:“现在还是正月十五亥时,小阁老,不吉祥话过子时再说吧。”
严世蕃冷笑着:“暗中叫他们欺蒙皇上,现在见事情要败露,又叫他们点火自焚!高翰文,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!”
张居正也弄懵,茫然望向高翰文。
“这不关张大人他们事。”高翰文平静地答道,“小阁老要给和拙荆强加欺君罪名,拙荆已在后院屋里备好干柴和油,你们要拿她,她只好玉石俱焚。”
张居正也震惊,这才明白刚才进街时何以有人问水车事,他慢慢望向高翰文:“不至如此。高翰文,你去把你夫人叫出来,送你们出京。”
“谁也走不!来人!”严世蕃吼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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