敬之
声音在病房里回荡着，听上去异常兴奋。
不论心情如何，有己子觉得身体好像在别处游荡。
有时，有己子会感到令人窒息疼痛袭来，这种现象
直持续到术后第二天才有所缓解。到
第三天，除下腹部还有点热烘烘感觉外，疼痛感几乎消失殆尽。虽说这是个腹部手术，但只是剖开从肾脏到输尿管中间部分，并没有把肠子划开，所以术后第二天就可以进食，食物是稠粥。
术后头两天，尿里还带着血，成血尿；不过从第三天开始，情况好转。
主治医生横屈在早上九点左右和傍晚五点左右会来查房，天两次。早上检查伤口，换纱布，傍晚只是来问问病情，当有己子疼痛发作，横屈就会找机会过来探望。有己子明白，这都是因为自己是敬之妻子，所以横屈才特别关照，敬之般在午休或傍晚时出现。也有时是早上或晚上，时间不确定。
“……”
“竟然长出这
大结石！喂，睁开眼睛看看吧。”
有己子拼命闭上眼睛，下定决心决不睁眼。如果现在睁开眼睛，自己就输。有己子不想输给这个炫耀着从妻子体内取出结石野蛮男人。如果睁开眼睛，丈夫会更加肆无忌惮。
“瞧，它们就像黑曜石样在发光啊，留它们做个纪念吧？”
“你别在这里……”
声音。
“怎，眼泪汪汪？”
“夫人在喊痛，刚才突然哭起来。”
“真没用啊！”
爽朗声音在头顶回响。声音仿佛渗入伤口，疼痛苏醒。
“怎样，舒服多吧？”第三天晚上，敬之回家前顺便来趟病房，“气色看上去好多。”
“还是只能吃半碗粥。”母亲告诉敬之。
“打点滴可以补充营养，没关系。”
“这孩子从小就讨厌喝粥，真不好办。”
虽然觉得这样对尽心尽力给自己动手术丈夫不礼貌，有己子还是忍不住叫起来。
“有己子，手术可是很成功呀。”
“好啦，你出去。”
有己子紧闭眼睛。不想看，不想看——丈夫、石头、玻璃器皿……所有这切都让人厌恶。此时此刻，无论多疼痛，有己子都想远离大家而独处。
“你还处在紧张状态吧？”
“
把你肚子里石头带来，要看吗？”
敬之脸紧靠在有己子眼前。丈夫脸滑溜溜，看上去异常白。
“是大石头，竟有五个。”
敬之手在有己子胸口处晃动几下。也许是装在玻璃器皿里缘故吧，只听见石头发出清脆碰撞声。
“肚子里有这些东西，当然要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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