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到今天我也说不清楚那是怎样一种委屈。
一直到今天,关于叔叔一词,我都发自肺腑地自觉比旁人能多几分理解。
话音刚落,我被一个大学教授从背后一脚丫子踹翻了。从力度和角度来看,是亲爹。
我亲爹怒不可遏地冲我凶:净让你二姑奶奶看笑话,赶紧把地瓜给你小叔叔!
这货是我叔?这货还流着鼻涕呢……
后来,我叔啃着地瓜。
我被人摁着脖颈子,跪在地上,给我叔,磕了头,拜了年。
……二十多年过去喽,也不知我叔叔现在过得好不好,在哪儿上学,在哪儿上班,后来吃地瓜有没有被噎着,没被地瓜噎着也会被花卷噎着吧,大学应该考不上二本,考上二本也过不了英语四级,考过了四级也找不到女朋友,找到了女朋友也考不上研……
谁让你当年抢我的地瓜。
当年,我刚给我叔把头磕完,远远地看见,我那个铁塔大侄子走过来。
你终于来了,你咋才来呢……鼻子一酸,我哭得那叫一个惨啊,边哭边跑……
好委屈啊,太委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