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贲何言?”王翦脸色沉下来。
前军主将王贲是王翦长子,与李信同为秦军新锐大将之佼佼者。若说李信之长在文武兼备,则王贲之猛勇机变尤过李信。秦国政风清明军法森严风习敦厚,王贲自入军旅,父子反倒极少会面。王翦从来不以私事见这个儿子,王贲也从来不在军事之外求见父亲。王贲功过稽查,王翦更是依据军法吏书录与蒙恬议决行事。更兼王翦行事慎重,总是稍稍压压王贲。譬如此次灭赵大战,众将致公推王贲为北路军主将,王翦最后还是选择李信,而教王贲做李信麾下战将。王贲秉性酷肖乃父,军事之外极少说话,今日却横空而出,王翦便有些不悦。
“末将以为,李牧不通大政!”王贲赳赳高声道,“大将者,国家柱石也,不兼顾军政者历来失算。李牧身
亦当思忖掂量,慎重此战。老夫之心,诸位是否明白?”
“明白!!”举厅声整齐大吼。
“李信将军,你且说。”
北路大将李信跨步出列,拱手高声道:“上将军之意,在于提醒等将士:既不可为李牧声威所震慑,临战畏首畏尾不敢临机决断,更不能以李牧并未胜过秦军主力而轻忽,当战则战,不惧强敌!至于上将军自以为不如李牧,李信以为不然!”
王翦鼻端哼声,没有打断这位英风勃发年青大将。举厅大将尽皆年青雄壮,闻李信之言业已超越上将军所问而上将军居然没有阻止,顿时片明亮目光齐刷刷聚来,期盼李信说将下去。
“上将军之与李牧,有两处最大不同。”李信沉稳道,“不同之,李牧战法多奇计,尤长于设伏截击,胜秦如此,胜匈奴亦如此;上将军为战,多居常心,多守常法,宁可缓战必胜,不求奇战速胜。兵谚云,大战则正,小战则奇。唯其如此,上将军之长,恰恰在于统率大军做大决之战。此,李牧未尝可比也!”
“彩——”大将们声欢呼几乎要震破砖石幕府。
“不同之二,李牧生领兵,几乎只有云中草原之飞骑边军,而从未统领举国步骑轻重之混编大军做攻城略地之决战。唯其如此,李牧之全战才具,未经实战考量也!上将军不然,少入军旅即为秦军精锐重甲之猛士,后为大将则整训秦国新军数十万。步军、骑兵、车兵、弩兵、水军、大型军械等等,上将军无不通晓!诸军混编决战,上将军更是然于胸!唯其如此,上将军之全战才具在李牧之上也!”
“彩!上将军万岁——”幕府大厅真正地沸腾。
“有补!”个浑厚激越声音破空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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