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治。何谓治?天下于秦法也。于秦法之根本,在于治下无裂土自治,无保留社稷之诸侯,天下体郡县制。若存韩国宗庙社稷并都城,与保留方诸侯无异也。如此灭国,何如不灭?秦国称霸天下已经三世,要使六国称臣纳贡而秦国称帝,做夏商周三代天子,易如反掌耳,灭之何益?秦灭六国,其志不在做王道天子,而在根除裂土战乱之源,使天下法治。此间根本,不当忘也!”
两位上将军略有不同。蒙恬力赞同李斯尉缭之方略,补充理由是:“韩国素有术治癖好,其称臣绝非真心归秦,无非权宜之计也。若存韩社稷都城,旦山东情势有变,举兵向秦之前锋,必韩国无疑也!”王翦不涉总体方略,只说秦军目下状况,末道:“以秦韩兵力之势,灭韩不当出动大军主力,偏师可也。秦军主力,只待灭赵大战!”
大寒那日,嬴政最终拍案道:“秦天下,其要义已明,长史国尉所言甚当。灭韩大计,不存王族社稷,不存其国都城,韩地根基务必坚实!其余五国,视情势而定。”
秦王决断,几位重臣皆无异议。王绾其所以赞同,是因为秦王已经申明韩地根基务求坚实,其余五国视情势而定。也就是说,六国很可能国个样,天下大计只能灭六国之后最终确定。如此且走且看,不失为目下最为得当方略。王绾总揽国事,素来谋事最讲稳妥,自然不会再有异议。如此之后进入兵事谋划,王翦主张不出动秦军主力,举荐内史将军嬴腾率内史郡并咸阳守军对韩作战。秦王首肯,大臣们没有异议。
王翦如此部署,形成秦军态势便是:蒙恬军驻屯九原御边,王翦主力大军驻屯蓝田大营备战灭赵,内史嬴腾率关中及咸阳守军对韩作战,桓龁蒙武之河外老军继续对赵袭扰以使赵国不能鼓噪山东合纵;其余关塞守军,只保留河西离石要塞、东部函谷关要塞、东南武关要塞、西部陈仓要塞四处,每关两万重甲步军,只防守偷袭之敌,不做任何出击。
韩王安八年秋风方起,内史嬴腾率领五万步骑隆隆开出函谷关。
九月初,韩王安接到秦军统帅内史嬴腾军使传书:秦军将在中旬于南阳郡受地,韩王并丞相务必亲自交割。韩安大为惊恐,总觉得秦军是要借故拘拿自己,立即下令老内侍备车连夜出逃。恰在廊下登车之际,丞相韩熙匆匆赶来,番苦苦劝阻才使韩安醒悟过来。韩熙毕竟老到,说:“秦军果欲拘拿王,何待今日矣!王若弃国而逃,秦军纵然不入新郑,韩国亦无异于自灭也!内史嬴腾以特使明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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