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制问罪),必死于私剑(刺客)。
其四,变法之士必为牺牲,然变法之士死不旋踵代有人出。韩非清醒地看到变法之壮烈,揭示这种壮烈根本缘由。变法之士者,生命之大勇大智者也,宁变法而死,也不愿为腐朽将亡之邦殉葬。“与死人同病者,不可生也!与亡国同事者,不可存也!沿袭旧途而存国,不可得也!”
最后,《孤愤》对君王提出冷峻警告。变法之难,要在君主,君主不明,国之不亡者鲜矣!变法之士,孤存孤战。基于此,韩非告诫欲图变法之君王,该当如何认识并保护变法之士。其最要紧有两条:则,不与左右亲信议论变法之士,更不能凭亲信议论评判变法之士。“修士(人品高尚之士)不以货赂事人,恃其精洁,更不以枉法为治……人主左右求索不得,货赂不至,则毁诬之言起矣!治乱之功制于近习,精洁之行决于毁誉,则修士之吏废。听左右近习之言,则无能之士在廷,而愚污之吏处官矣!”二则,君主与权臣利害不同,君主定要明察权臣朋党用私、杜绝贤路、惑主败法之罪行,否则无以变法。“主有大失于上,臣有大罪于下,索国之不亡者,不可得也!”
昭昭《孤愤》,变法家牺牲之祭文也!
烈烈《孤愤》,变法家命运预言书也!
这便是韩非,在那剧烈动荡大争时世,自囚深居而思通万里烛照天下,将鲜为世人所知种种权力奥秘与政治黑幕化为煌煌阳谋,陈列于光天化日之下,成为权力场运行永恒铁则。部《韩非子》,使古往今来之切权力学说与政治学说相形见绌,直是人类文明之绝无仅有也!即或后世西方极为推崇马基雅弗利之《君王论》,也远远不可与其比肩而立。其深刻明彻,其冷峻峭拔,其雄奇森严,其激越犀利,其狰狞诡谲,其神秘灵异,其华彩雄辩,其生动谐趣,无不成为那座文明高峰天才丰碑,无不成为那个时代学养旗帜。《韩非子》之命运,如同其《孤愤》所揭示变法家命运样:在个变法为主流时代,他是焚毁黑暗熊熊火把;在迂阔守成时代,他却被传统学派代又代地诅咒着谩骂着,不能以公法灭其学,则必以口诛笔伐追诬其人,追诛其心。然则,不管如何咒骂,《韩非子》都始终是权力场中无以替代法则,切当道者都得悄悄地按照其法则运行。后世有学人冯振,曾云:“《韩非子》乃药石中烈者,沉疴痼疾,非此不救;用之不当,立可杀人!虽知医者,凛凛乎其慎之!”这是后话。
那夜,嬴政不能安眠,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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