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朽两谋,文信侯斟酌。”西门老总事喘息得风囊般,“则,收门客入门金。孔老夫子为私学鼻祖,每人半年尚须交五条干肉……文信侯若能收得投奔者些许丝绸珠宝金钱,或令门客衣食自理,或可……”
“老爹笑谈也!”吕不韦不禁大笑,“若得身有珠宝衣食自理,谁却来做门客?”笑得阵又慨然叹,“老爹毋忧也!此事容设法,若无转机,便是天意。吕不韦当就此止步,再不侈谈新政也!”
“文信侯,老朽原是两谋。”
“噢——”吕不韦恍然,“老爹快说另策!”
“文信侯可愿求助于人?”
座学宫而已,后续大事又当如何?思虑几日,沉疴在身老人步履蹒跚走进大书房。
“两座馆所,大体要得多少金?”吕不韦没有客套。
“百万金上下。”默然良久,老人终于开口。
“开馆之后,年金几多?”
“以三千门客计,每人每年均平三十金,总计年人头金九万;再加学事、车辆、衣食、马匹、杂役等诸般开支,年总额当在百万金上下。若能国府建馆,府养士,尚可勉力承担。依天下成例,门客院可由国府建造,日后不做府私产罢。”
“老爹,本是求无可求,何来愿不愿也。”
老西门狡黠笑,压低声音:“尚商坊。宽简清。”
默然良久,吕不韦终是没有说话,直至西门老总事出书房,兀自痴痴思忖。念及当年商战义举,吕不韦相信尚商坊六国商旅不会不给他如此个显赫回报。然则果真如此,风声便会流播天下,口碑定然是“吕不韦得六国之力招揽门客!”山东六国固欣欣然不已,可秦国朝野接受?且不说依照秦法有里通外国之嫌,便是庙堂无人追究罪责,你吕不韦在老秦人中声誉也必是落千丈。如此南辕北辙,岂不荒谬之极?
那个宽简清倒是秦商,从当年对尚商坊商战时举援助六十万金大手笔说,此人财力可谓丰厚不可测。然则,这个总在宽简上烙个古籀文“清”字人物,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,在吕不韦与其仅有次谋面中甚至连面纱也没有撩起,更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联络居所与方式,甚至交接金钱都是在约定之地次完毕,神秘之风较任侠
“秦国首开私学,国府不担钱。”
“……”
“西门老爹,洛阳十万户封地,年赋几多?”
“十万金上下……文信侯欲加赋税?”
“行新政,宁自毁哉!”吕不韦粗重地叹息声,“周人新归,洛阳庶民正是秦军根基,若竭泽而渔,吕不韦何颜面对天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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