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胶柱鼓瑟耳。”
“燕国!”
“南辕北辙耳。”
“魏国!”
“歧路亡羊耳。”
其如此,几说李斯兄入韩,与联手振兴韩国。可李斯兄偏说韩国无救,中原无救,岂有此理也!”
李斯连连摆手:“后生可畏,还是听小鲁兄说法。”
“中原无救?”鲁天略沉吟恍然拍掌,“对,甘罗说他要回秦国!李斯兄便去秦国如何?左右中原各国你看不入眼也!”
“倒也未必。”李斯摇摇头,“楚国早要做郡守。”
韩非冷笑:“郡守之志,何足与语!”撂下大碗上榻去。
“哪?只有楚国?”鲁天忽然小心翼翼。
“卬明月而太息兮,何所忧之多方!”李斯慨然吟诵句。
“大事多犹疑,斯兄痼疾也!”韩非皱着眉头冷冷笑,“旷世之志不较细务,千里之行不计坎坷。若你这般,既忧不得大位无以伸展,又忧空得清要生计无以坚实。此亦忧,彼亦忧,终无国可就也!但为大丈夫,歆慕国便当慷慨前往,不计坎坷不畏险难,虽九死而无悔,可成大事也!譬如商君,譬如范雎,两人入秦为相,皆经万般坎坷。是你这般,哼哼,不中!”韩非原本棱角分明瘦削脸膛更见冷峻,举碗大饮口便戛然而止。
“韩非大哥言重……”鲁天连忙笑着圆场。
“无所谓也。”李斯摆手笑道,“与非兄相互挞伐,何至日事?犹疑固然不好,然轻率决事,又何尝不是多败也!”李斯喟然叹,径自大饮碗兰陵老酒,补丁衣袖拭着嘴角酒汁大是感慨,“斯少时尝为乡吏,见官仓之鼠居大屋之下,安安然消受囤中积粟,悠悠然无人犬袭扰之忧也!而茅厕之鼠,既食劣污琐碎,更有人犬不时袭扰,动辄便惶惶逃窜,更有几多莫名猝死。同为鼠之生计,其境遇竟是天壤之别矣!所以者何?在所自处不同也!那时李斯便想,人之境遇譬如鼠矣!在所自处耳……”李斯似乎有些许酒意,眼中闪烁
“锦衣玉食者,不知柴米也!”李斯拨着木炭笑叹句。
“两位大哥倒是都对。”鲁天呵呵笑,“这是绳砺舍。韩非大哥激励李斯大哥壮心,没错!李斯大哥不图虚妄而求实务本,更没错!要说,李斯大哥还有条路,赵国!今日天下,惟赵国可抗衡秦国。老师便是赵人,又与平原君交厚,不妨请得老师举荐书简封,投奔赵国做番大功业!”
“至少当如此也!”韩非又猛然下榻凑到燎炉旁。
“刻舟求剑耳。”李斯却是摇头轻蔑地笑。
“那便齐国!齐王建正在求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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