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名士与公孙龙子席间论战,恰恰便有当世两个最负盛名显学大家——荀子与孔子第六代孙孔穿。孔穿自恃大儒,不屑与公孙龙子辩驳那些鸡零狗碎偏离大道杂说,只淡淡笑道:“白马非马,异说也。公孙子若弃此说,孔穿便拜足下为师耳。”
“足下大谬也!”公孙龙子昂昂然道,“吾之成名,惟因白马非马之辩也!果真弃之,何以教人,何以为足下之师?”
“岂有此理!”孔穿顿时张红脸。
“无理者,足下也!”公孙龙子笑道,“足下欲拜人为师,无非因才学不如人也。今足下要弃立身之说,犹先教诲于而后再求教于,岂非无理也!再说,白马非马之说,当年孔子也曾用之,足下何以羞于受教耳?”
“子大谬也!先祖几曾有过此等邪说?”
“足下学未到家也!”公孙龙子却是颇有戏谑,“当年,楚王射猎而丢失弓箭,左右急忙寻找。楚王曰‘楚人丢之,楚人得之,何须寻找?’孔子闻得此事评点曰,‘楚王道未至也!人丢弓,人得弓。何须定说‘楚人’?由此看去,孔子视‘楚人’与‘人’为二,‘楚人’非‘人’也!足下若赞同孔子楚人非人之说,却又指斥白马非马,岂非矛盾之谬乎!”
“诡辩邪说!”孔穿愤愤然句便噎得没话说。
“公孙子又来惑人矣!”生论战荀子终于没能忍得住,掷下大爵便与公孙龙子论辩起来,从白马非马说开去,到离坚白又到二十事,两人直从正午论战到风灯高挑,竟是未见分晓。平原君信陵君大为振奋,次日在胡杨林下搭起高台,三千门客与游学邯郸名士将胡杨林挤得满荡荡人山人海。公孙龙子支撑三日,最后终于长笑躬:“在下今日拜服,心中却终归不服也!但有十年,再见分晓!”
荀子乃赵国大家,平原君倍感荣耀,将书吏录写论战辩辞广为散发,自然也给荀子长长卷。此后荀子到兰陵,便将论战辞做番修订,定名为《正名》。这《正名》篇备细记载荀子对名家全面批驳,使公孙龙子“今日拜服”要害却在其中根基之论,大要有三:
其,正名正实。也就是先对“名”“实”作出明确界定。荀子说:“名固无宜(物事名称本无所谓好不好),约之以命(众人相约以命名)。约定俗成谓之宜,易于约则谓之不宜。名无固实(什名称指向什物事,并非开始就固定),约之以命实(众人相约用这个名称命名这个物事),约定俗成谓之实名(众人都承认,这个实物名称也就确立)。”荀子此论出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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