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嬴柱共领相职;孝文王即位,他又与新太子嬴异人共领相职,除开府,已经成为事实上丞相;历数秦国大臣,论资望论才干论学问,无人堪与蔡泽争相位;便是放眼天下,山东六国也从来没有听说有大家名士希图入秦。如此看去,蔡泽显然便是秦国开府丞相惟人选,自然也是最佳人选。除天塌地陷秦国崩溃,便没有任何意外。
然则不可思议是,商人吕不韦偏偏在此时悄悄进入秦国。
自与吕不韦相识,蔡泽从来没有认真想过这个商人。毋宁说,蔡泽从来都没将此人看在眼里放在心上。作为酒友棋友,蔡泽喜欢吕不韦。对吕不韦不时显露曾经有利于自己那些谋划才情,蔡泽则认定只是“阅世明智”而已,与政道大谋岂能同日而语?至于学问,吕不韦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虚心求教之态,蔡泽更不会去想。十余年来,吕不韦惟有长获得蔡泽认可,这便是重义结人!且不说那教人惊心动魄百人马队死士,便是田单、鲁仲连、范雎、平原君、信陵君,包括他蔡泽在内班名动天下英杰,或是毛公薛公等风尘奇才,只要与吕不韦相交,便能神奇地迅速成为至交,实在令人不可思议!服则服矣,揣摩之下,蔡泽却将吕不韦这长处或多或少归结于商旅之能——但为牟利,轻财交人而致义名!也就是说,在蔡泽心底里,吕不韦重义只是商人种交人方式,于其人是否真正重义是不相干,至少事有别。惟其如此,蔡泽对吕不韦保护嬴异人从赵国逃回这震动秦国朝野壮举,根本就没有往深处去想。在他看来,个商人为国家立大功,自然可以步入仕途做官。蔡泽相信,丞相统辖任何个经济官署吕不韦都可胜任,然而吕不韦也就仅仅如此而已!
回想起来,这吕不韦入秦后竟是步步出人意料。先是不做上卿宁做太子府丞,惹得蔡泽大为蔑视。后来又突然秘密承手官市,与六国商人好场商战。蔡泽这次却是赞同,以为吕不韦操本行便是正途。谁知便在人人都看准此人充其量在“吏班”做个“大吏”时,吕不韦却然突然成名副其实高官——太子傅!蔡泽便大不以为然。这太子傅历来都是王师,虽无实权却是人人景仰高位大臣,最是要学问道德之臣掌持,让个商人做太子傅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也!然则如何?非但做,吕不韦还做得有声有色,蔡泽不禁又是大大地出乎意料。然则即使如此,蔡泽还是没有想到吕不韦会对自己这个丞相构成威胁。直到吕不韦不意做顾命大臣——至少在蔡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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