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补加冠大礼。今本王已过天命之年,立嬴异人为太子,诏告朝野——”
又是题中应有之意。大臣们又是同声齐贺,只是对新王诏书言必提先王遗命更感不适,许多人便皱起眉头。自来新王即位便是事实上改朝换代,若事事照搬先王遗命,秦国岂不还要沉闷下去?新锐之士岂非没功业之路?
眼见老桓砾又打开卷竹简,大臣们不禁便将目光齐瞄准纲成君蔡泽。依着新王朝会常例,册封王后太子之后便是立定丞相;蔡泽入秦做年丞相便成君爵清要,丞相府直由老太子嬴柱署理,而今老太子成新秦王,且素来是多病之身,丞相确实是要当即拜定,否则国事便无法大举;而丞相人选,自然是非计然派名家蔡泽莫属!拜相之后便是议政,议政首在丞相举纲,才思敏捷者已经在思谋蔡泽将抬出何等新政举措。
老桓砾声音回荡起来:“秦王嬴柱元年诏:数年以来,义商名士吕不韦对秦国屡有大功:先拔太子于险难困境,再救太子于赵军追击之下,结交义士牺牲净尽,累积巨财悉数谋国!方入秦国,坚辞先王高官赐封,执意以吏起步,以功业立身,志节风骨大得先王激赏!灾异国乱之时,先生妥谋应对三策,临危受命与六国商战,建治灾大功,朝野感念矣!惟念先生德才堪为人师,今拜吕不韦为太子左傅,赐爵左庶长——”
随着铿锵激昂宣诵,吕不韦实在大出意料!他对今日被召入朝因由只有想,便是嬴异人要他列席朝会熟悉秦国政务,请准父王召他入宫;进殿被嬴异人亲自导引到首座,他料定这是要他对朝会禀报商战经过,之后再参与朝会议政,首座仅仅表示对他以吏身入朝特殊礼遇而已。惟其如此想,吕不韦心下便直在斟酌自己对策说辞,及至老桓砾念出“吕不韦”三字才恍然醒悟!心念连番闪烁,吕不韦终于静下心神——秦王父子不与自己商议而在隆重朝会突兀封官,又在诏书中大肆彰显自己功劳,显然便是非要自己拜领官爵不可,若再推辞,便是不合论功行商法度。看着王阶上嬴异人热切眼神,吕不韦终于站起身来肃然拜倒,行称臣谢王大礼。
“恭贺太子傅!万岁!”声例贺整齐响亮,反倒比立王后太子大有劲道。朝臣们对于吕不韦功劳才具早已经多有耳闻,尤其对国人交口传扬咸阳商战更是感慨良多;经济臣子们更是实在,竟直言不讳地说秦国有这场商战大胜,才算真正比六国强大!今日又经诏书实匝匝宣示番,纵是些许大臣对商贾入政不以为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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