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恩公?”“荆兄差矣!”吕不韦顿时肃然,“荆兄诛杀恶吏,为民除害,原是任侠仗义。不韦援手,亦是为天下正道张目。你尽皆坦坦荡荡,何须隐匿行迹?便是这神獒,也莫委屈它,偌大商战谷,有獒兄昼夜巡视,岂非大大桩美事?”
“好。但凭吕公。”荆云走过去拍拍黑犬头,“獒子,恩公给你开链。”大獒闻声霍然起身。荆云便撩起长袍从皮靴中抽出把短剑,青光闪,便挑开铁链皮条。随着铁链哗啷落地,大獒便汪汪两声对着吕不韦翻两个滚儿,嗖地蹿出去消失在树林中去。
“荆兄,也去。”吕不韦哈哈大笑着拱手,便出胡杨林。
两日后,商队逶迤北上,吕不韦亲自送到陈城北门外十里郊亭,给初上商道荆云壮行。诸般事体完毕,吕不韦便回到天计寓匆匆来看望范雎。范雎大睡三日方醒,番沐浴之后,领宽松大袍头蓬松散发,正在廊下悠悠踱步。吕不韦遥遥拱手笑道:“范兄,好清爽也。”范雎竟是情不自禁地伸个长长懒腰,回头乐呵呵道:“不韦呵,出世之乐,仲连之明,今日始得感悟也,不亦乐乎?”吕不韦便道:“难得范兄如此空明心境,走,亭下老陈汤等着你也。”范雎说声好,便大袖飘飘地跟着吕不韦来到前院。
四面三层胡杨林遮住夏日炎炎天光,绿草如茵,清风徐来,茅亭下案美酒佳肴,当真是撩人胃口。范雎大步上前番打量便是大耸鼻翼:“噫!这味儿却是特异,似酸似甜还夹带着异样肉香,闻所未闻也!”吕不韦不禁笑道:“满案佳品,范兄独赏老陈汤,端高人。”范雎也算讲究食仪,思忖道:“老陈汤甚个讲究?陈年老汤?”吕不韦摇头笑道:“范兄也有不食之盲,难得难得!老陈汤者,非陈年之陈,乃陈国之陈,晓得无?”“噢——”范雎见事极快,顿时恍然大悟,“那定是陈国宫廷所创,流播民间之美味?”“终是拎得清嘞。”吕不韦又拽句楚语,“陈灵公别无所能,惟独对食、色二字天赋异禀,日日美酒,夜夜佳丽,朝亡国,却只留下这酒后汤,陈国遗民便呼为‘老陈汤’。”范雎不禁莞尔:“如此说来,这便是亡国汤,你也不怕晦气?”吕不韦不禁哈哈大笑:“好!那便晦气均沾。”说着打开石案中间那只丝绵套包裹硕大铜鼎来,“来,尝尝。”
范雎看,鼎中雪白碧绿金黄汪,便拿起旁边大木盘中细长木勺,小心翼翼地向自己玉碗中打半勺,口下喉,冰凉酸甜又肥厚,休眠三日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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