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咚咚咚!咚!”
两长短三声牛角号,又是声呼应:“搬运手两千就位——”
“咚隆隆隆隆隆!咚!”
城头猛然齐声大吼:“赳赳老秦!共赴国难!”山鸣谷应间阵沉雷便向远方碾去。
正在此时,远处大军已经凝成片辽阔红色森林。倏忽之间,便闻隆隆战鼓掠过原野,便有三个硕大步兵方阵推着云车、抬着云梯,怒云翻卷般向这座连绵群山中小小关城压来。方阵之后,三面大纛旗猎猎舒卷,赵魏韩三个斗大白字竟是在城头也看得分外清楚。
大步赶到箭楼女墙前,手搭凉棚举目望,脸色立时便黑下来——关外广阔山塬上,道金红色细线正在迎面逼近,片刻之间,朝霞之下金红色细线便变成汹涌红潮,沉雷隆隆卷地,旌旗翻飞铁骑纵横号角响亮,竟是铺天盖地压来。
“鸟!终是来。”胡阳冷冷笑,厉声下令,“聚兵号!”
十支牛角号“呜——!”声,顿时响彻关城。随着急促凄厉号角,队队黑色甲士从十几条石梯马道涌上城头,片刻之间,箭楼两端城墙上便是盔明甲亮。胡阳转身大步跨上箭楼中央最高处鼓架前,摘下两支胳膊粗细鼓棰,高声喊道:“各队就位!回号令——!”说罢擂动鼓棰,便是阵急如密雨急促鼓点。
片刻之间,箭楼下便是三声短促牛角号,随即声悠长回应:“弓弩千就位——”
“咚!咚!咚!”箭楼高处三声沉重大鼓。
按照田轸军令,猛攻函谷关从午后开始。这也是春秋战国以来攻城惯例,则是大军驰骋抵达城下,须得稍事休整;二则是午后攻城,与夜战衔接紧密,士兵不至于脱力。但是司马尚三将却是另有番想头:函谷关缩于两山之内,城下最多容纳两万多人攻城,赵魏韩三军二十四万人,足够轮番猛攻,无须担心士兵脱力;若能在楚军拿下武关之前攻克函谷关,便能先期直入关中腹地,那便是战扬名天下。有这番想头,三将便不约而同地喊出声:“早打好!”于是,三军部署便惊人致:三万骑兵留守大本营,五万步兵轻装疾进,猛烈攻城;关城旦攻克,立即由后续骑兵长驱直入;即或攻城战旷日持久,各军步兵也可轮换回大本营休整
城头便是两声长号,声回应:“滚木擂石千就位——”
“咚!隆隆隆隆隆隆隆!”
声长号,声回应:“长矛手三千就位——”
“咚咚!咚咚咚!”
长两短三声牛角号,跟着便是声呼应:“游击手千就位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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