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日,每刻,每分牵念与盼望,就是,他能快快回来。
玄清所说离开,也不过个月。月亮圆又缺,个月其实也很快就过去。
只是在眼里心里,日不见,如三秋
他远远呼喊:“很快回来。”言毕,他只无限眷恋微笑。
晓得他要说下句是什?
等回来。
就如昨日烛下之盟。他说,等回来,们就可永远在起。
于是心底无限欢喜起来,仿佛心花开朵又朵,连绵无尽欢喜与期待,只要等他回来。于是壁地应:“定等你,等你回来。”
他起身离去,其实与他相隔长久不见,这也不是第次。
然而不知为何,心里总觉得不安,起身想为他缝件衣袍,才缝几针,便扎到手指。鲜红滴血沁出来,浣碧急急俯过来道:“怎这不小心呢?”
含着手指片刻,勉强笑道:“不知怎,今天心里总毛毛躁躁。”
浣碧笑道:“想是王爷要走个月缘故。”她目光清亮,笑意悠悠道:“不如小姐去送送王爷吧。”
忙摆手,“这怎行呢?若被人瞧见可就完。”
高高地招手,手里绢子也挥得高高,杏子黄绢子,仿若此刻心情,虽然离别在即,却因着有永生永世可以期望,亦是那明媚灿烂。忽然手松,江风卷,绢子远远地飞出去。
骤然怔,眼看那绢子如彩蝶般翩翩飞出去,风卷它扑扑,捉也捉不住,只得眼睁睁看它飞走,不由心下生出如许怅惘来。然而转念想,也不过是条绢子罢,有什可惜,心情也渐渐平复。
远远见风帆远去,日落江晖如红河倾倒,漫天殷红无边无际,仿佛要把人吞没般。
踮着脚眺望他黑如点身影,那姿态像极个盼望丈夫远归回来殷殷妻子。
他远去,心也点点寂寥下来,寂寥到极处。
浣碧凑到耳边,笑吟吟道:“听阿晋说,皇上派王爷出去事并没有张扬,所以也不会有朝廷*员去送。阿晋跟着王爷两人,是从灞河便上船。”她声音听起来是怂恿,“小姐可去?”
不过是瞬间心思转圜,起身向浣碧道:“去拿披风来。”
小雪初停,路滑难行,策马再快,赶到时玄清已经上船。
不觉懊丧顿足,然而玄清远远已经看见,清俊容颜上绽放出惊喜绯色。
遥遥水间,伫立岸边,目送离去,玄清目光缱绻,只驻留在身上,仿佛风筝,千里远飞,亦总有线来牵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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