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是浣碧转身进来,笑吟吟如常道:“皇上让花房公公送几盆新开紫菊‘双飞燕’和‘剪霞绡’来。奴婢是想问问小姐是否现在就要观赏,又怕惊扰小姐。”
对菊花其实并不不怎喜爱,总觉得它气味不好,但是眉庄却喜欢得很。去年秋天她正当宠,想来玄凌赏她名贵菊花也不计其数,堂前堂后盛开如霞似云,连她所居堂名也叫作“存菊堂”。
心下黯然,今年菊花依然盛开,而眉庄荣宠却烟消云散。
昔日风光无限存菊堂今日已成阶下囚牢笼,眉庄被禁闭其中,只剩下“存菊堂”堂号空自惹人伤感。
心中动,看浣碧眼,只若无其事道:“你去教人搁在廊下好好养着,等下去看。”想想又道:“昨日皇上赏下来首饰不错,你挑些好去送给安美人、冯淑仪和欣贵嫔。再转告冯淑仪,说明晚过去陪她说话。”
曾睡下。公公这晚有什事?”
他道:“皇上有物叫奴才务必转交小主,希望小主良夜好梦。”
说着含笑递与槿汐交到手上,是个木盒制做得非常精致紫檀描金木盒。盒口开启处贴着张封条,上边写着个大大“封”字,旁边题有御笔亲书五个小字:“赐婕妤甄氏”。
李长只是陪笑站着道:“请婕妤小主观,奴才也好回去复命。”
微微疑惑,打开看,只觉得心头跳得甚快,眼中微微热,时不能自已,盒中赫然是枚银色丝绦同心结,结子纹路盘曲回旋,扣与扣连环相套,编织得既结实又饱满,显然是精心编制。旁边张小小绢纸上写着两行楷书:腰中双绮带,梦为同心结。这是梁武帝萧衍《有所思》诗中两句,见他亲笔写来,不自觉微笑出来,片刻方道:“请公公为谢过皇上。”
浣
李长只是笑:“是。恭喜小主。”说着同槿汐等人同退出去。
月色如欲醉浓华,透过冰纹窗纱似乳白轻雾笼于地面,握同心结在手,含笑安然睡去。
早起对着镜子慢慢梳理长发,只见镜中人眉目如画,脸上微露憔悴之色,但双眸依旧灿灿如星,似两丸黑水银,顾盼间宝光流转不定。
盘算着玄凌已经在这里歇三晚,想来今晚会去陵容处。由眉庄事起,几乎直落于下风。本以为有陵容得宠,华妃等人并不敢把怎样,如今看来靠人不如靠己,是该好好谋划。
绞绺头发在手,陷入沉思之中。忽从镜中见身后窗外有碧绿衣裳闪,几乎以为是自己花眼。遂喝道:“谁在外头鬼鬼祟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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