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朱接口道:“你没有去自然没有看见,华妃气得眼都直。”说着弯腰咯咯笑起来,“也要气气她才好,省得她不晓得小姐在皇上心中分量,日日那嚣张。”
瞪她眼道:“胡咀什!虽是在自己宫里也得谨慎着点儿。”
流朱这才收敛,低眉答声“是”。
浣碧抱着礼服轻轻抚平挂起,道:“皇上待们小姐从来都是很好。”
闻言心头微微暖,却又淡淡蕴起微凉。
渐渐有疲倦之色,便先回宫。几位太妃似乎对太后很是敬服,见太后有倦色,马上也陪同太后起回宫。家宴就由帝后主持。
席位按妃嫔位分由高至低,与玄凌隔得并不近,远远见他与皇后并肩而坐,明黄织锦缎袍更显得他面如冠玉,有君王风仪。
微微含笑朝他,他显然是见到,亦含笑向,目光眷恋如绵,迢迢不绝。大庭广众之下,不觉红脸,含羞低头饮盅酒。
再抬头玄凌已在和皇后说话,却见玄清趁着无人注意朝方向略略举杯示意,与他会心笑,举起面前酒杯仰头饮下。
席间玄凌频频目视于,吩咐李长亲自将自己面前菜色分与,多是平日爱吃些。虽然按制不能说话,却也是情意绵绵。不由心情愉悦。
才换过寝衣,听得门外有脚步声响,以为是小连子在外上夜,遂道:“也不早,去关上宫门歇息吧。”
却是李长声音,恭敬道:“叨扰小主安睡,是奴才不是。”
见是他,不由纳罕这晚他还来做什,忙客气道:“还不
好不容易家宴结束,中秋之夜玄凌自然是宿在皇后昭阳殿,嫔妃各自回宫安寝。坐于轿辇之上,刚才酒意泛上来,脸颊滚滚烫,身上也软绵绵起来。支手歪会儿,抬头见天上月色极美,十五月亮团团如轮冰盘,高高悬在那黑蓝绒底般夜空上,明亮皎洁。月华如水,映在裙上比目玉佩上,更是莹莹温润。比目原是成双之鱼,又是如此月圆之夜,却只身人,对影成双,听得太液池中鹭鸶划水而过清冷之声,不觉生孤凉之感。那皎洁月色也成太液池浮着漂萍菱叶汪黯淡水色。
自宴散后返回莹心堂,流朱、浣碧服侍换下吉服,又卸大妆,将脸上脂粉洗得干干净净,不自觉摸摸脸,道:“脸烫得厉害,今晚确是喝多些。”
流朱抿嘴笑道:“酒不醉人人自醉。皇上席间好生眷顾小姐,连新近得宠安美人也不能分去半分。”
嗔道:“不要胡说。”
浣碧微微怔,微笑如初:“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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