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野……”梁萧搁下茶碗,道:“郭大人,此事不用再提。”郭守敬知他心意,叹道:“也罢,不谈国事。”起身抱过堆卷宗,说道:“梁大人还记得在扬州说过话?这些卷宗,是各地官吏辛苦测来天文数据,但非梁兄弟神算,不能厘定!”
梁萧动容道:“历法是何名目?”郭守敬道:“圣上有言:‘海内统,天授其时’,故名《授时历》。”梁萧叹息道:“说得好听,什天授其时,若是没有尸山血海,哪有他孛儿只斤天下?”郭守敬笑笑不语。
梁萧也不愿多说,铺开草笺,对着灯烛援笔推算,郭守敬则旁运筹,两人算至二更天上,方才各自歇息。
自此,梁萧在郭府隐而不出,潜心修订历法,郭守敬辟出间小轩与他居住,并遣心腹照应。郭守敬长年治水观星,耽于学问,平日里最爱谈天论地、运筹算数,只苦于少有知己。梁萧来,端地令他欣喜欲狂,白日主持天文测量,时辰到,便匆匆回府,与梁萧制作仪器、推算历法。二人志趣相谐,言语投机,说到要紧处,须臾不忍分离。郭守敬索性在轩中支起榻,与梁萧联床夜话、秉烛相谈。这般来,郭守敬虽然欢喜不尽,干妻妾独守空房,却不免有些怨言。
半月时光晃即过,花晓霜闲着无事,白日助梁萧推算历法,夜中则挑灯研读《神农典》。以往风尘困顿,难得有此闲暇,如今安逸下来,她捧卷细读,领悟良多。这晚,她将《神农典》四卷读罢,合卷沉思:“婆婆说得对,用药之道仿佛武功,以之救人则为药,用之伤人则为毒,是药是毒,不在药物,而在医者本心。”她望着烛火,遥想世上疫病横行,疾苦甚多,自己如此闲散度日,大违医者良心。想半夜,方才解衣入睡。
到得次日,用罢早饭,花晓霜对梁萧道:“萧哥哥,也闲大半个月,今日天气大好,想上街设摊,与人看病。”梁萧道:“陪你去吧。”花晓霜笑道:“那可不成,推演历法是泽被千秋大好事,倘若耽搁你,就是古往今来大罪人。问过府里嬷嬷,斜对着郭府大门,有个功德牌坊,算命、卖果子都在下面营生,就去那里,有花生相陪,你大可放心。”梁萧修订历法,算到紧要处,不忍放开,又听说只在左近,便应允。花生早得信儿,将针药桌凳收拾妥帖,身着直缀僧衣,候在庭心。赵呙则青衣小帽,扮作烧火童儿,笑嘻嘻拉着花生衣角,两人在府里闷得久,都想上街透口气。梁萧叮嘱道:“勿要走得远,申酉时分来接应,若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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