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梁萧看来,这棒平白直人,并无奇特之处,但贺陀罗却甚为忌惮,飘退丈余,将鸟笛收人袖内,冷笑道:“老贼秃,死缠烂打?”九如笑道:“死缠是你贺臭蛇本行,烂打才是和尚能为。所谓打蛇打七寸,牵牛牵鼻子。哈哈,可惜你贺臭蛇不是道士,要不和尚须得找根绳子,牵你牵。”他口里说笑,手中木棒飞舞,铺天盖地。
贺陀罗闪身飘退,竖眉喝道:“老贼秃,天地虽大,也大不过个理字。洒家从未招惹过你。当年你将赶出中原,也就罢,如今才回中原,你就追洒家几千里,这算什道理?”
只听“嗡”声,九如将铜钟重重搁下,乌木
晃身,人便已在丈之外。
梁萧掌落空,心中凛然。身形转,忽地掠出丈余,将阿雪抱在怀里,阿雪见他,欢喜无限,秀目中顿时泪光涟涟。贺陀罗见状,眉间透出股煞气,偏又不便抽身,惟有恨恨瞪视。
梁萧见三方越斗越紧,当即撕下衣服,塞住阿雪双耳,呼呼呼又是三掌,扫向萧千绝。萧千绝凝然不动,待得梁萧掌风到时,他衣袍胀缩,将来劲从容化去。
梁萧暗暗吃惊,想要上前缠斗,但又放不下阿雪。但若不阻止二人,公羊羽必败无疑。两难之际,忽听记钟声悠悠传来,浑厚洪亮,摇山动谷。只听有人朗朗笑道:“两个打个,不要脸,哈哈,不要脸……”笑声中,嗡嗡钟鸣不绝,声声敲在萧千绝乐声起承转合空隙处。
萧千绝时不防,几被钟声攻得散音走板,只得弃公羊羽,忙催芦管抵御钟声。
公羊羽腾出只手来,念到方才狼狈苦况,双眼圆瞪,扬声道:“贺臭蛇,先时不算,咱们个对个,再来比过。”
他积腔恶气,尽皆发泄在贺陀罗身上,双手以剑代琴,奏起曲《殷武》:“挞彼殷武、奋伐荆楚……”那杀伐之气,凛凛然直冲霄汉。贺陀罗不敢怠慢,也以百鸟之声应对。
霎时间,又听声长笑。梁萧举目望去,只见山道尽头,九如肩扛铜钟,阔步行来。那口钟较之寒山寺大钟小半,略显破烂。九如举棒连敲,发出嗡嗡巨响。
他瞧见梁萧,当下笑道:“小家伙,好久不见。”梁萧抱拳道:“大师豪迈如故,可喜可贺。”九如哈哈笑道:“小于倒是嘴甜。也罢,待和尚事,咱们敞开肚皮,大喝三百杯。”
不待梁萧答话,他目光转,又盯着贺陀罗,笑道:“贺臭蛇,和尚遇上个老相识,叙叙旧,是以来迟。哈哈,你想不想?”说话间“刷”棒,当头直击贺陀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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