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好哇,既不摇唇弄舌,那就动手动脚!”袖袍拂,正中身旁铜钟,只听“嗡”声,千斤巨钟飞出去,罡风大起,凌厉非常。楚仙流怒道:“好和尚,到底撕破脸!”身子不动,左手五指挥出,捺在巨钟之上,只听嗡声,巨钟在他怀中滴溜溜凌空乱转。楚仙流右手又是拨,巨钟转得更急,倏忽间从他双手间弹出,绕个大圆圈,又返回九如身前,劲风四溢,激得木炭溅起,篝火忽明忽暗。梁萧与柳莺莺见楚仙流使出这招,双双心头打个突,惊骇之极。
九如稳坐不动,左手接过巨钟,大袖拂,木炭还未来得及溅开,又落回地上,篝火重新燃起,九如笑道:“不错不错,这招叫什名儿?”楚仙流冷然道:“随意所发,便叫它‘寂兮寥兮’。”九如笑道:“寂兮寥兮,独立不改,周行而不殆?”说罢大袖挥,又将铜钟拂出。楚仙流不由脱口赞道:“好和尚,敢情也读老庄?”
“寂兮寥兮,独立不改,周行而不殆”出自《老子》,意指道之物,无声无形,无所变化,只要顺其自然,则圆转自如,永无休止。楚仙流内功出自玄门,这招借力打力,顺着九如劲力,以圆劲略加引导,还施回去,颇得上述自然之道。故称“寂兮寥兮”。
时间,只看九如以“大金刚神力”拂扫铜钟,楚仙流则以“寂兮寥兮”应付,偌大口千钧巨钟在二人间嗡然来去,无法着地。九如手上使劲,嘴里也不闲着,说笑道:“楚仙流,你干什不用剑,若是用剑,或能让和尚挪挪身子。”楚仙流冷声道:“天下间配用剑,不过寥寥人,哼,你老和尚还不配。”梁萧听到这里,忍不住接口道:“这话太狂些!”九如摇头晃脑,嘿嘿笑道:“小子你有所不知,这与张狂倒不相干。他用其剑,便如伯牙鼓琴,非有知音,断不轻发。不过能将‘分香剑术’练到这个地步,他楚仙流也算空前绝后。”
楚仙流冷笑道:“老和尚,你这话可是不中听!”九如笑道:“你不服不行,想你身本事,可有传人?”楚仙流神色顿时黯,哑口无言。两人口中说话,手中发招,只见那巨钟越转越急,带起无俦劲风,逼得梁、柳二人步步后退,土地庙也似挡不住那股绝强旋风,墙壁屋梁嘎吱嘎吱,摇摇欲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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