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
她依旧不语。
他唇印在她唇上,此时终不能言。
芙蓉帐里度春宵,始是恩泽新承时。
第二日清晨,当福姬自梦中醒来时,除那尚可闻息龙诞香和榻上落缨点点记录着昨夜切之外,切仿若只是梦境,而他早已离去,殿内跪拜太监宫女随之奉上天子赏赐,荣宠与恩典接踵而来,于是,整个应天城皆传诵时,新近册封朝鲜妃子权氏成为铁面皇上之新宠。风头之劲,时无人能敌。
去柔仪宫拜见贵妃,各宫妃嫔首次相聚,礼来复往,时有些应接不暇,周旋应对中实在无趣,好容易挨到王贵妃乏,众妃散去,她也领着贴身侍女走出柔仪宫,在花园中缓步而行,看似偶然,又仿佛命中注定,她与他再次相见。
画檐初挂弯弯月,孤光未满先忧缺。遥认玉帘钩,天孙梳洗楼。
新被册封为贤妃福姬静静地坐在镜台前,任由众侍女为自己换上薄如婵翼纱制睡衣,轻薄如冰绡,朦胧如梦,雅中藏艳,穿在身上,隐隐露出里面水红色抹胸,不知有多诱惑、多风雅,堪为古往今来最令人销魂装饰!什是“犹抱琵琶半遮面”,什叫“枝红杏出墙来”,什叫“淡极始知花更艳”,如今她才全然明白。
头乌黑秀发随意倾泻在身后,淡点胭脂,轻描娥眉,如此切准备就绪,当那抹明黄色身影出现在殿中时候,众人悄声退下。
背转过身去,静候他步步走近。
肩头被他轻轻扳过去,以手轻托下额,逼着自己与他对视,他,相貌奇伟,美须髯,坚毅而棱角分明五官,充满锐气与睿智眼神,嘴角微微扬起是隐晦而优雅笑意,无不散发着成熟男人气质与魅力。
他揖手而拜:“参见母妃!”
福姬如遇雷击,呆立当场。而侍女太监纷纷上前:“参见汉王殿下!”
“汉王?”福姬显然愣住。
“回母妃,正是高煦!”他身亲王正装穿着,哪里会有错。
她才明,难怪当日他会出现在登州,会在迎接朝鲜使臣与众淑女队伍中,原来他就是在当地就藩汉王,那他当日种种照拂与体贴,不过是替他父皇朱棣所作分内差事。
那刻,自己几乎有微许窒息,不能与他直视。
他轻轻带,她即重重地跌落榻间,他欺身而上,气息急促,福姬微微发窘,终于扭过头去。“听说,离开朝鲜之后,你投海自尽?”他问。
她沉默无言。
他伸手轻抚她面颊,福姬身上阵战栗。
“就这不愿意入后宫?”他语气中带着戏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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