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,她想见是他啊。
好灰心。
东珠伸手接着那雪花,当雪花落在手心融化时候,感觉好舒服,那沁入手心凉意,真可以解痛。
她喜欢这漫天飞舞雪花。于是,像这雪花样,她旋转起来。宝蓝色旗袍下摆随着舞步翩然轻荡,上下翻飞手臂如同双灵翅展起,那感觉很像在花海中徜徉只蝶。
“人生如春蚕,作茧自缠裹。朝眉羽成,钻破亦在!”
”
东珠笑,饮而尽。
福全抑制着心口酸楚,也将酒灌入口中。
两人就这样你杯、杯对饮着。不知不觉,将壶上好梨花白喝个干干净净。福全从小由苏嬷嬷看管着,从未喝过这样多酒,时间只觉有些上头。
而东珠昔日在遏必隆府中时,是说不二大格格,又有老公主和额娘护着,自小和哥哥们样,所以是有些酒量。
福全看着在雪中起舞东珠,不知怎便吟出这句陆游诵蝶诗。
于是,舞停。
东珠回望着福全,竟愣愣地笑,笑得那样酣畅淋漓,又有些伤感和绝望。
“刚才,你听懂埙曲,而此刻,你又看清舞步。福全,认下你这个知己!”
她竟像男人样,伸出手欲与之击掌。
此时,半瓶酒下肚,才是刚刚好。
她站起身,看着外面扬扬洒洒雪花,只觉得是那样美。走出房间,来到洁白雪地上,东珠仰着脸,淡淡地笑。
今夜,原本她以为费扬古无论如何都会来看她,所以才支走宁香和苏云。当福全进入院子瞬间,她几乎以为她等到,可是目光扫,她便知道她错,来不是费扬古,而是福全。
福全永远不会知道,在他看起来毫不起眼那两道小菜和牛骨汤,是她精心准备,原是想做给费扬古吃。
记得入宫前,每次自己带精致食盒子给费扬古送去时候,他总说如果有朝日自己能弃繁从俭,以普通材料做出好吃菜品,那才是真正美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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