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夜不眠不休，只在灯下苦读。
忽地，他笑
，因为他看到“知音其难哉！音实难知，知实难逢，逢其知音，千载其
乎”。然而笑过之后是淡淡
苦涩。
接着，看到这句，他不禁又怒：“夫古来知音，多贱同而思古。所谓：‘日进前而不御，遥闻声而相思。’”
当他又看到“魏民以夜光为怪石，宋客以燕砾为宝珠”时更是忍不住拳重重砸在案上：“天天在眼前就不稀罕，老远听到声名却不胜思慕？珠玉和碎石块子完全不同，但是魏国人把美玉误当作怪异石头，宋国人把碎石块误当作宝珠。她这是在说谁？是在说朕无识人之明吗？”
顾问行、春禧等人吓大跳，悄无声息地跪地。
龙》竟也看过。”
费扬古凝眸而视：“彼此彼此！”
明珠面上不禁有些尴尬：“你怎
知道？”
费扬古淡然以对：“皇上才说半句，你便已经知道全文出处，然而当你看皇上书案上有《左传》时，便知皇上应当读过《吕氏春秋》，如今不过时记不真切罢，所以你便略微提醒。《左传》或是《吕氏春秋》，为人臣子读读倒也没什。而这《文心雕龙》若非真心喜欢汉家文化，又有谁会读？就是读又怎会记得如此清楚？为避免麻烦与猜忌，所以你便刻意守拙。”
明珠愣，毕竟被人猜中心事略有尴尬，但他随即笑道：“明珠行事虽不喜张扬，但也绝非妄自菲薄之人，当今朝堂少有令
真心钦佩人，如今你费扬古算上个！”
“凡操千曲而后晓声，观千剑而后识器。故圆照之象，务先博观……无私于轻重，不偏于憎爱，然后能平理若衡，照辞如镜矣。”
看到此时，康熙心再也难以平静。
因为通篇阅完，他便明白其中真义。
只有弹过千百个曲调人才能懂得音乐，看过千百口剑人才能懂得武器。看高峰就更明白小山，到过大海就更知道小沟。在或轻或重上没有私心，
费扬云淡风轻、未喜未惊，只说道：“不敢！”
明珠则拍拍费扬古肩膀，又道：“不过，你既然知道其中厉害，为什刚刚在圣前没有半分避讳？”
费扬古停下步子回头凝望着，目光仿佛是在看乾清宫，其实他目光穿越整个宫苑，心之所及正是宫城东北隅东珠禁身宫正司。
“或许因为这句话出处正是《知音》吧！”费扬古陷入种无边惆怅之中。而他并不知道，在这个晚上，懋勤殿里宫灯也是整夜未熄。
他们走后，康熙命人从昭仁殿书海里翻出《文心雕龙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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