梦见1996年冬天西宁火车站,江河招待所里桔子水罐头,姐姐易萧拿着粉扑往脸上扑粉,清寒夜气里飘着那首曲调悠扬《上海滩》……
然后车门猛地被拉开,那件她拿来藏住自己黑色大棉袄掀飞出去,她尖叫声乍起即歇,因为那只骨爪从她耳颈处插进去……
她被这噩梦惊醒,身冷汗淋漓,爬起来去洗手间上个厕所
三江源事件之后,作为所谓“传奇”、“出事人里唯个活下来”,易飒不止次被丁长盛追问过,当时到底发生什事。
她每次都怒气冲冲:“怎知道?当时三岁半,吓也吓死,能记得有东西掉在车顶,还有那只骷髅手,已经很不容易好吗?后来门被拉开,那东西在车里乱抓,还把录音机摁响,尿裤子,吓晕死过去!从小就怕鬼,大家都知道!”
姜孝广也旁敲侧击地问过次。
她无限委屈:“姜叔叔,三岁半!你能指望记住什?”
姜孝广说:“也不能怪你丁叔有怀疑,当时,你父亲那些人尸体,都是在车队附近发现,唯独你,双小短腿,居然能跑到十几里外……”
人说,这小孩,是那个警察死之后投胎转世,前世伤口,变成今世胎记。”
他低头看自己那几处疤:“也觉得,这不像弹疤,更像胎记。”
又小心翼翼看易飒:“这个衣服,能放下来吗?”
易飒这才反应过来,侧身给他让路,语气有些不自然:“你先过去坐着休息会吧,洗把脸,船上又热又潮,都出汗。”
宗杭赶紧出来,回头看洗手间门掩上,长长松口气。
她说:“没跑,肯定是那个‘人’抓着跑,哪跑得动,当时晕过去!”
姜孝广好脾气地笑:“你别跟个,bao躁鸡似,咱们找到你时候,你身上都是血,连贴身衣服上都有。”
她理直气壮:“那个‘人’,肯定是他,从脖子里流进去,当然就把内衣上给染!”
她对此直深信不疑。
直到十几岁时天晚上,忽然做个梦。
他觉得自己真幸运,易飒肯听他说话,又通情达理,这匪夷所思事情,她也暂时接受,没有自以为是地骂他胡编乱造。
***
易飒掬几捧水扑脸,然后抬头看镜子。
过会,她伸手把左侧头发撩到耳后,侧头,看耳根下、很多柔软碎发那处。
那样胎记般疤块,她也有,颜色更淡,四个,比宗杭更小些,又有头发做遮掩,这多年,没别人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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