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急急走进洗手间,塞上洗脸盆下水塞,然后放水,易飒终于半信半疑地过来时,水盆里已经满约莫2/3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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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继续有点难以启齿,宗杭索性豁出去,硬着头皮口气讲完:“丁碛朝们开枪,开很多枪,们就……都死。”
说完,屋子里有点静。
风吹进来,不大,窗帘角只掀起点,又耷拉回去。
易飒说:“接下来,你是不是要跟说,你其实是个鬼?”
易飒说:“你先停下,让想想。”
她指尖停在“编辑”起始符上,脑子里快速串联,有条暗线渐渐明晰。
她开始就想错:她以为丁碛是丁长盛派来“观察”她,先入为主,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。
但其实不是,丁碛来柬埔寨,根本另有目,丁长盛三番两次打她电话,显然也知情。
在浮村时,这女人突然出现,不攻击别人,单针对丁碛,丁碛又不惜杀人放火,要引这女人出来……
给她做遍,还怕她不懂:“这是当地黑话,意思是‘交个朋友,有事好商量’。”
易飒:“……不是,这话意思是:有种你就来。”
宗杭愣下:“是挑衅意思?”
不然呢?易飒没理他,手指快速翻飞,在记事本上打下几个字:水鬼招、丁知道K身份、K是三姓人……
打到这里,略作停顿。
这也不赖她,想向人证明自己死不难,死“过”才难,宗杭觉得还是往下说比较好,细节都在后面,细节饱满,切就不那荒诞。
“再次醒过来,是在个月之后,躺在家酒店盛满水浴缸里,没呛水,也没淹死,后来K跟说,这叫‘坐水’。”
易飒脸色微变:“你能坐水?”
宗杭心念动:事实胜于雄辩,为什不证明给她看呢?
“你现在就可以计时,十分钟、二十分钟,都行。”
心里明明门清,却在她面前装无辜受害无所知,按说三姓之间还是有着表面友谊,丁家出麻烦,闹到要出国抓人,她帮把也未尝不可啊。
为什怕她知道?
易飒慢慢敲出几个字——
K是谁?
过很久,她才抬眸看宗杭:“你继续。”
个在湄公河挂水湖里活动、且读得懂水鬼招人,很可能是易家人。
于是又添几个字:可能姓易。
宗杭候她打完,继续说下去:K从水下忽然扑上来,是个头发散乱女人,身上有奇怪腐臭味……
易飒再次打断他,语气里多几分异样:“这个女人,是不是手臂上很多疤?”
宗杭奇道:“你也认识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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