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定神,他继续追问,“既如此,那你可曾想过回王家认祖归宗?你若是想,能帮你把宋氏也接回去。”
有姝哪里敢走?听这话,连米糕都吃不下,连忙扑到青年身边,双臂缠在他劲瘦腰上,急切表白,“请主子千万不要送离开!王家再好又能如何?他们从小将抛弃,未曾给粒米,也未曾给件衣。将养大是主子,教读书是主子,让吃饱穿暖、平安康健还是主子,宁愿待在主子身边为仆,也不想回到王家去当什大少爷。”说到此处,有姝眨眨黑白分明、清澈见底大眼睛,真挚道,“哪里有主子,哪里才是家。”
有姝口舌笨拙,次性说这多话,已是超常发挥,然而这字字句句,却都是他肺腑之言。他担心自己无法撼动主子心神,不免感到十分焦虑,眼眶、鼻头慢慢变红,浓密睫毛也染上湿意,看上去可怜极。
姬长夜看似温柔宽和,实则内心最是冷漠,当初收下有姝,是为利用他身世大做文章,二是为找个乐子,对有姝怜惜有,却不是很多。但人心都是肉长,朝夕相伴十年,
三日后,有姝与主子登上马车,摇摇晃晃往京城去。
姬长夜手里拿着张圣旨,轻笑道,“有姝就没什话想问?”
有姝正捏着块米糕,用门牙点点磨,闻言左右摆头,对圣旨内容毫无兴趣。该知道他早就知道,不该知道,他也猜到,人太聪明就是如此烦恼。
姬长夜将少年拉入怀中,细细抹去他嘴角碎屑,叹道,“原以为这辈子都回不京城,故而想抛却身份重新活过,却没料父皇竟又招回去。有姝,你大约已经猜到吧?就是当朝三皇子姬长夜。”
有姝点头,表情十分淡然。主子就是主子,无论是开元寺里带发修行落魄少年,还是如今运筹帷幄上位者,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。
姬长夜对少年稀松平常反应很满意,思量半晌,又道,“那你可知道自己身世?”终于还是走到这步,他抿抿唇,感觉口中万分干涩。
有姝面点头面啃米糕,黑白分明大眼睛里满是疑惑,仿佛想问主子为何提起这茬。
姬长夜心内微惊,捏住少年下颚,仔细看他,“什时候知道?”
“四日前,宋妈妈来看那次。”有姝坦诚相告。
“竟是那天知道。”姬长夜喃喃自语,反复回忆有姝最近几日表现,发现他该吃吃,该睡睡,丝毫没有自己预想中哀痛与仇恨,亦没有向自己求助意愿。有姝心里到底在想些什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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