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头还有好些个法子没使——今夏听得不寒而栗,想来,便是周显已未对翟兰叶动心,再往后,严世蕃不知还要使什法子对付他呢。
对于严世蕃而言,周显已就像只笼子之鸟,由着他随意逗·弄,直至死在笼子。
“还有法子?”陆绎似饶有兴趣。
“佛家八苦,生、老、病、死、爱别离、怨憎会、求不得……”严世蕃遗憾地摆弄着手中成对樱桃,“怎也得轮着来遍才够好玩,可惜呀,才到爱别离他就顶不住。”
爱别离、爱别离……今夏骤然意识到,他故意让她几次看见爱别离,其实就是在提示她。
出手相助?!今夏诧异地望陆绎眼,见他手中亦端着酒杯,略略斜身子歪靠着,神态间颇有慵懒之意,却是陌生之极。
严世蕃笑道:“说起来,周显已在京城当户部给事中时,可没少上折子骂。不理他吧,他还接着骂;还是不理他,他还骂;后来没忍住,干脆就举荐他当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。”
闻言,今夏简直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,严世蕃居然会举荐个孜孜不倦骂他言官,而且还是工部都水清吏司这种油水颇肥差事。
陆绎却不以为奇,淡淡笑道:“若卑职没有猜错话,让他负责修河事也是大人意思。”
闻言,严世蕃面上漾开笑意,就像个孩子想起自己最喜欢游戏,带着少许兴奋,朝陆绎道:“你可知晓他对说什,他说,要把这笔修河款文不少地全用在修河上,哈哈哈……”
为何要提示她?也是因为
今夏想着周显已那具腐烂尸首,她看见陆绎也在笑,但她笑不出来,她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有何好笑之处。
“生怕银子下拨时层层盘扣,他在京城直接就把银子领,自己掏钱把十万两修河款运到扬州。”严世蕃回想着,面上仍带着笑容,“在船上就安排人,想邀他赌钱,不过还算他有些定力,还算佩服他。只是后来到扬州,见美人,他果然就走不动道,可惜呀可惜……”
原来周显已步步都踏在严世蕃设计中,今夏暗自思量:乌安帮负责押送修河款,如此说来,在船上布局想引周显已赌钱人,很可能就是阿锐。
陆绎摇头道:“也没甚可惜,像周显已这样人,平素里自以为两袖清风,看旁人都是污浊不堪。轮到他时,他自己根本把持不住,最是可厌。”
“说得对!他若当真把持住,敬他是个人物。”严世蕃叹口气道,“可惜啊,只用美人计他就把持不住,后头还好些个法子都没使呢,可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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