范涟讶异声。曹司令啐口:“哪个狗娘养说禁就禁!老子还没看呢!”
韩先生默默,笑道:“这事儿商老板可找对人!这位孙先生是有分量人物。近年来昆曲被京戏挤得没有立足之地,倒是外来话剧日红似日,笼络年轻人心,越来越壮大。照这样子下去,不定有天客大欺主,把京剧也挤掉,大家都没得戏唱。”转头向孙先生:“先生您说,昆曲京戏都是咱们中国人玩意儿,咱们哪能净想着自己欺负自己,反叫外人捡便宜?”
曹司令啜口茶喝,言不发。范涟眼珠骨碌碌转悠。程凤台趁机又和商细蕊纠缠个眼神,对他们官场上机锋点兴趣也没有。
孙先生状似豁然地笑几声:“和先生想到起!兄弟阋墙丑事到此为止
都不样,笑盈盈地特别有种戏谑表情。商细蕊只看他眼,然后点儿也不理睬他。与孙韩两位见过礼,侍从添张椅子,商细蕊文静地坐下,别人问句他才答句,并不着急告状。
谈话之间,看不出来那位韩先生倒是个真戏迷,和商细蕊很能聊几句。说到曾在民国十六年时候,在广州听商细蕊唱过戏,和商郎算是故知。众人都含笑听着,唯有范涟脸色变,眼睛转几圈,很有意味地看着程凤台。程凤台也不知道他是什个意思。
“那年过后就改唱旦,您看是最后几场武生戏!”商细蕊笑道:“那时候小旦只能听听嗓子,工架完全不行。”
韩先生道:“不瞒商老板说,就得意您武生。当时虽然年纪小,功夫已经极好。后来总听说第名旦商细蕊,琢磨来琢磨去,心想哪个是商细蕊,只认得个唱生叫商细儿嘛!跟您都对不上号。”
程凤台听见商细蕊原来名字觉得很好笑,馅儿馅儿,憨兮兮孩子气感觉,倒是比细蕊贴合他性情。商细蕊却觉得过去名字有点难为情,随口叫来像小婴儿乳名样,点都不正式,很拿不出手,埋怨他义父学问浅薄,给儿子取个艺名还要想十年。
商细蕊道:“唱旦唱得再出名,以后老喉咙粗糙,还是要唱回生去。启蒙手艺,万万丢不得。”
韩先生殷勤地问:“可是来北平之前听说商老板近来唱生?《潜龙记》是吗?来晚,要有机会,商郎定赏耳福。”
商细蕊可算把话头引到正事儿,抿抿嘴唇,微笑道:“大概是唱不。”
范涟和曹司令不约而同回头看他。
“报纸上说,这出戏可能要被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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