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位兄长自他去桓家,认进士老师,就难得再有机会教育他。见他主动求教,自然都不敢敷衍,拉着他溜溜儿讲下午诗歌鉴赏。
宋时听完之后感想……也就跟前世上完堂艺术鉴赏课感想样,背该背要点,记住几个夸人好词……虽然他没能戴上滤镜,但解真正本地文人对同行深厚情谊和整容式解读能力,凑合着也够用。
——收集本朝举子真实意见,再从前朝诗话、名人逸事里挑几个有名互夸例子,就又能凑篇小短文赚赚稿费。
蚊子腿儿再小也是肉。
他以晋江币为重,闭门静心写稿子,印好套二百本《四月二十日大慈阁文会诗文集》且扔在外头晾着,晾干便请裱褙匠
宋时在家印书,他兄长们自然最早知道,直接在他廊下看起正晾着阴干书页,看着看着便要点评二。
宋时在屋里刻版,便听满耳朵“庾清鲍俊”“工雅绝伦”“风华韵欲流”“笔到蓬瀛”,听得心口莫名发痒。他亲手抄诗、刻版,抄时感觉如嚼白煮鸡胸,都没比他这个现代人水平高多少,怎到他哥哥们眼里,就能编出这多新词称赞?
是他滤镜不够深,还是哥哥们要求低?
他忍不住外瞧眼,恰巧看见他大哥拿指尖儿拎着页角,满面赞许地说:“边栏之外印出这点点虚连成界栏也有趣,既不显扎眼,又方便人写评时将字写齐整。”
他二哥拿着页留评用稿纸,自负地说:“这稿纸也加得好。谁得咱们时官儿印书,自然有是亲友去借阅。借去人正好便在这纸上留评,与主人唱和,何等风雅?”
何况这边栏不不拘旧制,用兰草、藤叶围边,印得清新雅致、略无刻板匠气,正合他们读书人身份。
他手捻页边,指尖摩挲着光滑、没印上油墨纸面,提议道:“看时官儿那边诗文还不多,咱们兄弟何妨也写上两篇,夹在其中供人点评?还有时官儿那首‘鲂鲤浮沉古寺池’也叫他刻在里头,昨日去致宝斋买蓝纸,还听见几位老处士议论它。”
吟着吟着就流泪,真是深解诗中三味之人。他感慨地摇摇头,走到房中跟宋时商议往稿件里添新诗文事。
添就添。宋时答应得十分痛快,唯有件事想问他们:“兄长们读这些诗时是何感想,是否会字句地分析其中深义?又是怎想出这些评语?”
他那个和尚休闲生活科普已经收集到不少资料,接下来还想研究研究古代书生是怎能连他诗都感动流泪,夸出这高级好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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