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打妈!”明明喊叫着,用他小手报复似地在他爸爸屁股上也拍巴掌,使得三个大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。“今天你能喝酒,好好陪你哥喝两杯!”惠英说着,便在两个大玻璃杯中倒满白酒。这是煤矿工人喝酒气度——不用小盅,而用城里人喝茶大杯。在潮湿阴冷井下干八九个小时活,上地面来灌两杯烧酒那是再好不过;它使人晕晕乎乎,忘记疲劳,忘记惊心动魄掌子面……少平在喝酒时候才知道,明天是明明生日——小家伙要满六岁。他寻思得给孩子买个什礼物。他问明明:“你最喜欢什?”
“喜欢狗!”明明说。
对,他记起商店里有种绒毛做玩具狗,挺大,挺威风。就
,吃点热呼饭,再睡觉,就屁事也没!”王世才换完衣服,硬把他拉起身。
他只好随着师傅出大门,从压风房那边小坡上拐上去,沿着铁路向师傅家走去。路上,王世才直架着他条胳膊。
到家后,王世才马上叫老婆单另给他做碗酸辣面条。们知道,这个家少平已经来过次。那时他是个想要点醋生人。如今,他们已经成师徒关系。王世才老婆叫惠英,象所有矿工老婆样,对男人关照体贴入微。她早已把菜炒好,细心地用腕扣在炉边上。她边招呼少平吃药,边开始侍候男人喝酒吃饭。
少平面条做好后,明明抢着要自己端给孙叔叔。惠英只好在后面象老母鸡样护架着他,生怕把孩子烫。王世才边喝酒,边看着她母子俩不由满足地“嘿嘿”笑着。
当少平从这母子俩手中接过热烫烫碗面条时,泪花子在眼眶里直打转。他没有想到,在远离故乡地方他受到这种亲人般关照。
吃完饭,少平就准备回他自己宿舍去,但家三口人都不让他走。王世才夫妇拉扯着把他带到旁边屋子里,给他安顿好床铺。他们在他身子压三床棉被,还在屋里生起火……少平觉睡醒后,已经到夜晚。惠英给他端来小米汤和各种小菜。王世才对他说:“会上班走呀,你晚上就在这里睡,不要回去,热身子不敢再冒风。想吃什,就叫你嫂子给你做!”
少平强忍着没有让泪水冲出自己眼眶。
惠英也笑着说:“到这里就不要见外。你王大哥常回来夸你,说你有文化,还能吃下煤矿苦。以后你常跟你哥回来!大灶上饭没法吃!你说嫂子饭怎样?”
“好!”少平说。
王世才手在老婆屁股蛋上拍巴掌,说:“甭自夸自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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