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何物,直教杀人放火。
半月后,柸中进入八月酷暑。公仪斐向来风雅,后花园比起般大贵人家添置不少河滩野趣,其中有项便是园东自雨亭,以水车将塘中池水引入凉亭檐顶,池水从檐顶喷泄而下,沿着四角滴沥飘洒,即便是酷暑夏日,殿中也是凛若高秋。
君玮曾经以个小说家立场谆谆教导,认为风雅之处必当发生什风雅之事,不然就对不起设计师。这真是童言无忌语成谶。不知那些事是否风雅,看似只是平常幸福,却珍稀得就像是虚幻梦境。
卿酒酒似乎尤其怕热,大约是囿于年幼在妓院长大心理阴影,从不着轻纱被子之类凉薄衣物,天气热得厉害,便带着画未端棋盘去自雨亭避暑,时时能碰到搬藤床躺在此看书公仪斐。但私心里觉得,第次是偶遇,尔后次次相遇,多半是公仪斐在这里等着她。因在此处两人才有些般夫妻模样,能心平气和地说说话,偶尔还能聊聊年少趣事,讨论两句棋谱。她神情终是冷淡,他也浑不在意,仿佛那时说过想要掐死她那些狠话,只是醉后戏言罢。但听着水车轧轧运转,檐头水声淅沥,偶尔也能看到他垂眸时黯然,但这池水隔断方凉亭,着实能令人忘掉许多忧虑,就像是另世。她偶尔会怔怔看着他,当他将眼眸从书上抬起时,会装作不经意瞥过远处高墙绿荫。
但公仪斐终归是不能打动她。曾经觉得莺哥心冷,只是没有见识,比起卿酒酒来,说莺歌富有颗广博爱心都有点对不起她,必须是大爱无疆。这是个执着姑娘,没有谁能阻挡她决定。早说过,爱恨若成信仰,便失去本身意义。信仰令人入魔,当心中开出黑色花,那些纠结花盏遮挡住切光明,那便是末日,这样人会毁掉自己。最后最后,她终归是毁掉自己。
当瞄到画未按照卿酒酒吩咐私下准备迷药时,觉得有点不忍心看下去,想半天,觉得自己应该坚强。上刻公仪斐还对着她温柔地笑,下刻她便能将掺迷药酒杯端给他,哄着他杯又杯地喝下去。大约那些真心温柔笑意对她来说全无意义,只是复仇工具,但知道她会失去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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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渐黄昏,西光回照,四角水雾飘散。公仪斐已伏在藤床熟睡,脸旁摊本手抄本《云洲八记》。亭外水车上刮板拍合,小时半天画未绕过假山急步行来,径自到得亭中,看眼熟睡公仪斐,砥着卿酒酒耳边低声道:“已模仿拿幕仲字迹在珊小姐房中留条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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