累累站在自己面前,提着刀,脸色苍白,裙角处渗出或深或浅血痕。
他想,他应该不顾切将她揉进怀中,可,怎能呢。她伤心欲绝地质问他:“怎就相信你呢,你们这样贵族,哪里能懂得人心可贵。”他看到她微乱发鬓,泪水从蒙着双眼手底溢出,顺着脸颊大滴大滴落下,下唇被咬出深深齿印。他想说些什,喉头甜,半口血含在口中。她伤心,就是最能对付自己利器。可他还是将她送同去。看着她背影在月光下渐行渐远,他想唤她名字,莺哥,这名字在心中千回百转,只是次也没能当着她面唤出。“莺哥。”他低低道。可她已走出老远。
不多久,容浔果然逼宫。这场宫变发生得快速又安静,因他原本就没想过抵抗。就如传闻所言,容浔压抑着怒色将随身佩剑牢牢架在他脖子上,沙哑问他:“将她好好放在你手中,你为什将她打碎?”而他微微抬头,淡淡地:“即便是碎,紫月她也是碎在孤怀中。”容浔剑颤颤,贴着他颈项划出道细微血口,他却浑不在意:“这许多年,你做得最令孤满意事,件是两年前将紫月送给孤,另件,就是今日逼宫。”冷清双眼浮出揶揄之色:“但孤知道,你这生,最后悔之事,便是将紫月送进孤王宫。”容浔看着他,良久,整个人都像是颓败下来,半晌,苦涩道:“她走时,是什样,可受过什苦?”他淡淡同他:“即便痛苦,她这生,又有什是忍不得。”
此后,容垣禅位,容浔即位。禅位后容垣避往东山行宫修养,正是五月,樱花凋零。切都被写入史书,属于郑景侯时代就这样过去,徒留给世人两页薄纸。
次年,樱花开遍整个东山时,百里越口中最后日终于来临,能知道,是因随着手指起伏,琴弦上血正滴答滴答往下掉,说明奏出这场幕景已行将结束。
眼前是冒着腾腾热气碧色温泉,温泉后种大片樱林。冬惑草似乎没有如何折磨容垣,至少他看上去气色不错,只是身形消瘦。但很快就否定这种想法,这是最后日,他面上那些不寻常神采,想来是回光返照。落日余光在天边扯出块金红绸子,笼得温泉后樱林璀璨如同赤雪。他淡淡吩咐身后小童子:“今日好多,去拿两本书,想泡会儿温泉。”
小童子哒哒朝书房跑。他合衣迈进池水,靠着池壁时,从浸湿衣袖里取出枚小巧骨骰。
莺哥送给他那枚骨骰,原以为被捏碎,化在那座荒凉街币夜风里,在这个傍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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