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人说：“你愿意说就说呗。不过，你根本说不出什
来
嘛。”
迷亭说：“可你没有料到
还真有可说呢。拿你来说，前些日子你把刑警尊敬得神佛似，可今天又把密探比做扒手、窃贼，你简直成
个前后矛盾怪物。而这个人呢，始终
贯，从父母未生之前直到今天，从来没有改变过自己说法。”
主人说：“刑警是刑警，密探是密探，前些日子是前些日子，今天是今天，从不改变自己说法，是你头脑不发达证据。所谓‘下愚不移’说就是你呀。……”
迷亭说：“这说得太过分啦，密探如果也能这样开门见山地说，倒是满可爱哪。”
主人说：“你说密探是？”
亭说：“是长范吗？这倒说得不错！《谣曲》中不是唱过：‘看似个长范，却变成两个死去’吗？不过那个靠放‘乌鸦债’起家、对面胡同里长范，却是个黑心肠、贪得无厌人，到多咱也死不哩。如果让那样家伙注意上，可要倒霉呀。辈子都要受他害。寒月君，你可得多加小心啊。”
寒月说：“哪里，不要紧。那不是正像戏文中唱‘哎哟哟，此等贼横行霸道，俺本领你早应知晓，仍敢不要命前来’嘛，如果来就狠狠惩治他下。”寒月泰然自若地引段宝生流〔13〕能乐。
〔13〕能乐中个流派。
“你们提到密探，想二十世纪人大多有点密探倾向，这是为什呢？”独仙君自有自己看法，他提出个超然于现实情况之上问题。
寒月君回答道：“大概是物价太高缘故吧。”
“是说你不是密探，你好就好在人很正直呀。不要拌嘴，不要拌嘴。来吧，让拜听你伟大议论吧。”
东风君回答道：“是因为不解艺术趣味缘故吧。”
迷亭君则回答说：“这是因为人都长出文明犄角，像金米糖那样不平吧。”
下个轮到主人，主人用种神乎其神语调议论道：
“这个问题也充分考虑过。根据解释，现代人密探倾向，原因全在于个人自觉心过分强烈。所说自觉心，不同于独仙君所说什见性成佛啦、自己与天地同体啦那种悟道类东西。”
迷亭说：“哎呀，你讲起大道理来啦。苦沙弥君，既然你用你三寸不烂之舌大发议论，那迷亭，对不起，定要跟在你后边，堂堂正正地讲出对现代文明不满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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