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。枝干确长得秀气极啦,想就这让它闲置着,实在太可惜,最好有个人吊在那里。环顾下四周,心想有没有人来呢,可偏巧个人影也没有。没有办法,当时想是不是吊上去?不,不,要是吊上去,那就没命啦。太危险,还是算吧。但是,古时候希腊人曾经在宴会席上,模拟上吊来增添余兴,它表演方式是,某个人站到台子上去,当他刚把脖子伸进结好绳圈里,旁边人立刻把台子踢倒,而那个把脖子伸进绳圈人,在台子被抽掉同时,立刻松开绳结从台子上跳下来。如果真是这样,那用不着害怕。也想试试,于是伸手攀下树枝,树枝弯得十分合适,而且那种弯曲姿态真是美极。当想象到脖子挂在上面,上下轻轻颤动光景,就别提有多高兴啦。本想定得来这手,可又想,如果东风来家等,未免太对不住他。于是改变主意,先去和东风见上面,谈完事情后再来。就这样回家。”
“就这样万事大吉啦?”主人问道。
“有趣极啦。”寒月嘻嘻地笑着说。
“回到家后,东风还是没有来,但是他倒来张明信片,上写着:‘今日不期有俗务羁身,不能趋侍,改日容当拨冗奉访,’这才放心,心想这回可以毫无牵挂地上吊去,真令人高兴。立刻穿上木屐,急忙赶到原来地方看……”迷亭说到这里,不动声色地看着主人和寒月。
“看,怎啦?”主人多少急不可耐地要知道下文。
“这是‘渐入佳境’哩。”寒月摆弄着礼服大褂胸前穗子说。
“看,已经有人在来之前吊在那里啦。只是步之差呀,真遗憾!现在想来,那时是让死神附体啦,根据詹姆斯〔34〕说法,这是下意识幽冥界和活着现实界,以种因果理法在互相感应吧。你们看这怪不怪呀。”迷亭丝毫不动声色地说。
〔34〕詹姆斯(1842—1910),美国唯心主义哲学家和心理学家,实用主义者,机能心理学创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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