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人心想:“怪呀,难道真有什秘诀?”他突然间热心起来。
“盖彼等食后必入浴,浴后则以某种方法使浴前咽下之物尽数呕出,用以扫清胃内。旦胃内得奏廓清之效,则再次就坐于宴席之上,尽情饱尝山珍海味。果腹之
什“谅察”!全是胡扯!——主人表示非常冷淡态度。
“泊乎十六七世纪之时,孔雀宴之风,已席卷全欧,成为盛宴不可或缺之珍馐美味。曾记得莱斯特伯爵〔22〕于肯尼渥斯宴请伊丽莎白女王时,亦使用孔雀舌宴。著名画家伦勃朗〔23〕所绘之《飨宴图》上,亦有孔雀开屏横陈于桌上……”
〔22〕莱斯特伯爵(1532/1533—1588),英格兰女王伊丽莎白世宠臣,很可能是她情夫。
〔23〕伦勃朗(1606—1669),荷兰伟大画家。
主人不满地想:“你既然有时间写孔雀宴历史,可见并不是忙得不可开交吧。”
要你来嘛。”
“如蒙移玉寒舍,当以晚餐相待,以谢久阔。寒厨虽无珍肴美味,然窃念至少亦应以橡面坊享客也。”
迷亭又在耍弄他那“橡面坊”。主人有点不高兴地说句:“真缺德!”
“然而,如或‘橡面坊’近期原料告罄,则难偿此愿,亦未可知。诚如是,则将备以孔雀舌,以供大兄品味之也……”
主人嘟囔说:“这是双管齐下来开玩笑哪!”他饶有兴趣地读下去:
“总之,如仆近期之日接佳肴,恐于不久之将来,亦将与大兄相同,势必染上胃疾……”
主人嘟囔道:“什‘与大兄相同’,真是废话!干吗要和胃病相比呢?”
“据史家之言曰,罗马人日必设宴两三次,纵使胃肠极健之人,亦将酿成消化机能之不良,从而自然与大兄……”
又是什与大兄相同吧,真缺德!
“然而彼等充分研究豪奢与卫生兼顾之策,认为必须于饱尝大量珍馐美味同时,保持胃肠常态,于是想出秘诀来……”
“如大兄所知,只孔雀,舌肉分量尚不如小指之半,为满足食量大吾兄之胃口计……”
主人爱理不理地说句:“胡说八道!”
“窃念非捕获二三十只孔雀不可也。然而所谓孔雀虽于动物园或浅草花园等处偶见之,但于鸡鸭店中却从未得见其踪迹,仆正为此而苦思焦虑……”
主人看到此处,毫无感谢之意,嘟囔着说:“你这不是自寻苦恼吗?”
“夫此类孔雀舌宴,往昔罗马全盛之时,曾度极为流行,仆亦认为实乃豪奢风流之举,平生对此垂涎已久,此情伏希谅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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