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是因为这样，他才
直
那
憎恨鲛人族吗？
“本来
直以为，只要用心修炼，等当上
大神官，等父王去世，总是有机会再见到母亲面
。可是……永远没有这个机会。”时影声音轻而冷，如同从极远地方传来，“噩耗传来那天，瞬间被击垮，完全忘记多年修行，心里满是恶念——想要闯出山谷去伽蓝帝都，杀父亲！”
说到这里时候，他虽然竭力克制，可尾音微微上扬，依旧露出丝起伏。
朱颜心里痛，忍不住伸出手去，握住他手。
激荡、刚开口便不由得失声痛哭，肩膀剧烈地抽搐，大颗大颗泪水接二连三地滚落面颊：“师父你……你对这好，…
…竟然想都不想杀你！”
时影沉默地看着她泪水，眼神里有丝痛惜，抬手抚摸着满是陈旧血痕石壁，道：“阿颜，你不必如此内疚。要知道，在十年前，十七岁，却已经个人在这个山谷里住十二年——”
“嗯？”朱颜有些猝不及防，哽咽声。
这些事，她自然都知道，他为何在此刻忽然提起？
“在那刻，几乎入魔。击打石壁，直到满手鲜血——如果再有念之差，可能真会回到帝都，弑父篡位、屠杀后宫！”他抬起手按在石壁陈旧血痕上，声音忽然变得温和，“可是，仿佛是天意注定：就在那刻，阿颜，你走进这里——你阻止。”
这样短短句话，让朱颜猛然震，如醍醐灌顶。
她想起那天情景。懵懂无知孩子扑上去，试图拉住他
时影继续看着那面石壁，道：“那天，雨下得很大，帝都使者来到九嶷山，带来个噩耗：那个被贬斥在冷宫母亲，在上个月死……尸体十几天后才被人发现。如果不是天气酷寒，说不定早就腐臭不堪。”
“啊？”她抽抽噎噎地停下来，说不出话。
“而父亲，因为记恨母亲害死他最宠爱鲛人女奴，甚至不愿让她以皇后之礼入葬帝王谷——母亲是白之族嫡女、堂堂空桑皇后，他竟然敢这样在生前死后羞辱于她、至于斯！”时影看着那些血痕，语气忽然激烈起来，“他把在五岁时就从母亲身边赶走。即使在她死后，他也不许踏出这个山谷、去看上母亲最后眼！”
“……”朱颜不知道说什才好。
她还记得那个大雨日子，独自走进石窟，遇到狂怒中少年——原来，那天发生这样事情？难怪当时他脸上血泪交错，有着从未见过可怕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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