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冉怔住:“所以治不好?要把他关在精神病院里……辈子?”
军医不正面回答:“早年在美国学习时候,见过很多战场上回来士兵。所有人都有或大或小
“很严重。接触过无数例患有PTSD军人,他是最严重类。将来,他要会杀人,要会z.sha。”
他说完,又补充句:“不过杀人极少,大部分都是z.sha。”
空调风呼呼吹着,宋冉裸露手臂上汗毛竖起:“可……把他从东国带回来,他路上都很乖,没有做任何出格事。”
军医问:“是吗?”
宋冉不做声。
八月梁城,正是年中最炎热季节。阳光铺天盖地,亮灿灿晃人眼。
宋冉将车停在干部家属院筒子楼前空地上,下车,热浪扑面而来,她出层薄汗,从后备箱里拎出几大包购物袋,上二楼。
开门进去,家里安安静静,阳台上窗帘拉半。客厅里半明媚,半阴凉。
宋冉换拖鞋,轻手轻脚进去,主卧房门掩阖着。过去三个小时,里边仍没有动静。
她将果蔬鱼肉放进冰箱,油盐酱醋放进厨房。过期打包收走,扔去楼下垃圾桶。
这路回来,她始终守在他身边。在机场,得到东国z.府特许,不过安检。回来飞机上,头等舱里也没有其他客人。
“那是因为你能安抚他,也因为他没有碰上刺激源。可旦碰上刺激源,他眼前世界会立刻变成战场。楼房在他眼里是着火废墟,汽车是坦克,噪音是枪响,陌生人是敌军,或许把长伞都是步枪。他在那种情况下会做出什反应?想你应该猜得到,或许你还见过。”
“这样士兵见过太多。战争结束,但他们也回不来。”他道,“因为战争从来就不仅仅是带走死者生命,也吸走幸存者魂灵。”
宋冉动动嘴皮:“送去精神病院……就能治好吗?”
军医沉默半刻,只说:“送去精神病院,用药物和管制来抑制他精神,减少思维活跃度,他或许就不会做出偏激行为。”
再回来时,军医从卧室里出来。宋冉迎上去,透过阖上门缝瞥眼,李瓒躺在床上,阖着眼睛。
军医对她做个手势,两人去客房。
宋冉轻轻关上客房门,回头:“林医生,他情况怎样?”
“很不乐观。”直负责李瓒心理问题军医叹口气,说,“建议送他去精神病院。”
宋冉心头凉,呆会儿,无措地拿遥控器开空调,又握着遥控器站会儿,才问:“这严重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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