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们只能在图书馆或者‘公共场所’见面,”贝比向米娅抱怨,“她都不能到家来,只能在图书馆里抱抱自己孩子,社工还得坐在旁边,直看着,好像是个罪犯,会伤害亲生女儿。麦卡洛家人说,可以到他们家去看女儿,他们是不是觉得坐在偷走自己女儿人家里也能笑得出来?而且他们家壁炉前面挂全都是另个女人抱着孩子照片,能在那里坐得住?”
麦卡洛太太也有自己怨言。
“简直难以想象,”她打电话告诉理查德森太太,“把你宝宝交给个陌生人,看着你不认识女人抱着你孩子走来走去,每次听到门铃响都会抓狂,埃琳娜。她和社工抱着孩子离开之后,都会跪下来祷告,希望她能遵守承诺,准时把孩子送回来。探访前天晚上,都睡不着觉,只能吃安眠药。”理查德森太太同情地咂咂舌头,“而且每周探访时间都不固定。每次都说,拜托,们能不能选个固定时间,求你,每周选天,至少让预先知道你什时候来,也好有所准备。可她偏不,每次都在探访前天才通知社工,说她那时候才知道餐厅排班。有天下午,突然接到社工电话——‘们明天上午十点过去’,这次连半天都不到,简直快要疯。”
“不过是暂时,琳达,”理查德森太太安慰道,“三月底就开庭,州里当然会把孩子判给你。”
“但愿你是对,”麦卡洛太太说,“但如果他们决定……”她突然说不出后半句话,觉得喉咙发紧,只能做个深呼吸来舒缓情绪,“这个结果根本不愿去想,也觉得他们不可能这样做。”她音调变得尖锐起来,“假如她连自己工作时间都无法安排,又怎能给孩子提供稳定成长环境呢?”
“这也是暂时。”理查德森太太说。
理查德森太太内心可不像表面那冷静:越是想到米娅,她越是生气,越生气就越无法不去想米娅。
她在西克尔高地过辈子,西克尔价值观早已深入骨髓。她童年记忆里,主色调是广袤绿:宽阔草坪、高大树木。是富裕安定生活造就这片绿色。绿色也是几十年来克利夫兰城市宣传册背景色,仿佛在讨好当地那些正派居民,争取他们支持。这无可厚非,因为“正派人”是当地主流,比如理查德森太太祖辈。从西克尔高地建立居住区时候开始,他们就在这里生活。作为“正派人”代表,1927年,他们来到还是个小镇西克尔——但那时候这里就被誉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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