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
，到，王爷到……”梦中竟还有人欢呼。
笑着翻身，却被人重重推
把，立时醒转过来。却是玉秀拼命摇着，口中连连嚷着什
，怔片刻才听清——
她是説，王
附掌而笑，戏谑道，“不错，但愿他再多几分慎重沉稳，切莫学少年莽撞。”
宋怀恩与相视而笑。
回到房中，再也不能入睡，听着声声更漏，将两个时辰分分捱过。
问玉秀不知第几遍，从子时三刻数到寅时初刻，与她俱是困倦不堪，伏在案头不知不觉竟懵懵睡去……待被更声猛然惊起，推醒玉秀，问值夜
侍女，才知已是卯时初刻！
果真又捱过天。
微微笑，“且让他们聚聚吧。”
宋怀恩含笑不语，深深看眼，复又目光微垂。
這三日来，着意回避，每日除商议要事，并不与他见面。偶有琐事，总是命玉秀往返传话。平素听她回来説起宋将军，总是眉飞色舞，此刻宋怀恩就在眼前，她却低头立于身后，看也不敢看他眼。少年情事，莫不如此。
眼下战事在即，却被眼前牟氏夫妇，与玉秀女儿心事，勾起满心温柔。
宋怀恩亦微微含笑，凝望远处江面，只字不提战事，似不愿惊扰這城头片刻宁静。
望着东方微微泛白天际，远观城头灯火，只觉又是宽慰又是疲惫。
连日来，直不曾安睡，此时心头块大石暂且落地，困意却再也抵挡不住。
阖眼之前还嘱咐玉秀，辰时过便叫醒，然而未等玉秀回答，神志已迷糊过去。
這觉睡得恬然无梦，酣沉无比。
将醒未醒之间，依稀见到萧綦骑着他那神气活现墨蛟，从远处缓缓而来，竟走得那慢……恨不得狠狠鞭子抽上墨蛟，叫這顽劣马儿跑快些。
良久无语，倒是玉秀轻轻开口打破沉寂，“江面起雾，王妃可要添衣？”
摇头，却见江面果真已弥漫氤氲水雾，似乳色轻纱笼罩水面，随风缓缓流动。
“再过两个时辰，便是江面雾霭最浓时候。”宋怀恩低低开口，语声带丝肃杀，“那便是攻城最好时机。若是过寅时，未见敌军来袭，们便又撑过日。”
心下凛凛，依然朗声笑道，“已经过子时，现在是第四日，王爷前锋大军离们又近许多。或许明日此时，援军便能到。”
“智者多疑，勇者少虑。”他含笑沉吟道，“们闭门不战本是拖延之策，所幸此番遭遇对手是謇宁王，此人年老多疑，见此情状只怕越是谨慎，惟恐有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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