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会是你呢
小叶直撞到墙角,喷出口鲜血,委顿在地。
惊骇之下,跳下床,顾不得只着贴身中衣,慌忙扶起小叶。
鲜血从小叶唇角淌下,她面如金纸,颤颤説不出话来。
“贺兰箴!”惊怒交加,不敢相信眼前這白衣皎洁,不染纤尘人,竟将旁人性命轻贱若此。
他冷冷看,朝门外唤道,“来人,将這贱婢拖下去。”
眼前骤然亮,门开处,贺兰箴负手立在那里。
身后片淡淡月色,映得他白衣胜雪,愈见萧索。
“少主!”小叶屈膝行礼,却挡在门前,不让不避。
“退下。”他面目隐在深浓黑暗中,如影似魅,不可分辨。
小叶身子抖,低头颤声道,“奴婢大胆,恳求少主以复仇大业为重,不可耽迷女·色!”
説。”她冷冷开口,却头也不回。
微怔,想笑却笑不出来,时间竟想不出有什心愿。
眼前掠过哥哥、父母和子澹身影……若真就此死去,总还有他们为伤心罢。
抱膝摇头,微微苦笑。
“你没有心愿?”小叶诧异回眸瞪。
门外看守立即将小叶拖出去,临去前,她微睁眼,竟对凄然笑。
贺兰箴走上前,用那只刚刚打伤小叶手,抚上脸庞。
退无可退,张口,却发不出声音。
“杀人其实很简单。”他看着,笑笑,将缕乱发拨开,“杀多少人都不在乎,可是,想到要杀你……很不快·活。”
贺兰箴双幽黑瞳孔,在月光中闪动着妖异光,竟在他眼底看见深浓悲哀。
贺兰箴低头看她,“你説什?”
“奴婢死不足惜,求少主看在奴婢往日侍奉您份上,容奴婢説完這句话!”小叶倔强地昂起头,含泪道,“们为复仇,等那多日子,死那多人,成败就在明日举!少主,贺兰氏血海深仇,您难道忘吗?”
贺兰箴静默,月光照在他脸上,煞白得怕人。
“没忘,也不敢忘。”他淡淡开口。
话音未落,却见他踏进房中,骤然翻手掌,将小叶击飞出去。
蓦然之间,觉得荒唐可笑,过往十八载年华,金堂玉马,锦绣生涯,竟然无所求,竟没有什心愿可挂碍。
就算有天,从人世间消失,父母、哥哥、子澹……他们固然会悲伤,但忘却暂时悲伤之后,他们也会继续活下去,在生荣华后平静终老,没有什会不同。
這,就是引以为傲锦绣年华?
“参见少主!”门外忽听得响动。
慌忙合衣坐起,拉过被褥挡在身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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