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已无记忆。要说无记忆,那这些日子到哪儿去?又消失在哪儿呢?思索着这样个问题:人是不断地消失在过去日子里。
总而言之,这些日子活现在舅舅家仓库角落个皮包里,如今唤醒记忆。这个皮包,是那位当医生父亲出诊时携带。舅舅搞投机买卖,最近破产,连房屋地产都失去。他将仓库移交别人之前,心里想,自己会不会有什东西放在那里呢。去寻找,便发现这个上锁皮包。拿起旁边旧刀,将皮包破开,看见里面塞满少年时代日记。这些日记也混杂其中。同被忘却过去中诚实心情见面。日记里祖父形象比记忆中祖父形象要难看得多。因为这十年间,祖父形象在记忆中已渐渐被淡忘得干二净。
每日日记已无印象。但是大夫头次来,以及祖父临终事,到底还是忆起来。平时,祖父是十分蔑视和不信任大夫,旦把大夫请来,他竟百八十度大转弯,信赖起大夫来,乃至感激涕零。毋宁说,感到祖父完全辜负。祖父很是可怜,很同情他。祖父辞世当晚,正是昭宪皇太后奉安之夜,去不去参加中学遥拜式,有点犹豫。中学坐落在距们村南边里半地小镇上。不知为什,神经质地竟想去参加遥拜式。可又担心不在家,祖父会不会有三长两短?美代替问祖父。
“这是日本国民应尽义务,去吧。”
“您能活到回来吗?”
“能,去吧。”
急忙赶路,仿佛快要赶不上八点遥拜式似。木屐带子都弄断(上中学时是穿和服)。垂头丧气地折回家里。美代意外地说,这是迷信,并鼓励。换木屐,又匆匆地赶到学校去。
遥拜式结束后,忽然不安起来。记得镇上家家户户点燃追悼灯笼格外明亮,可见当晚定是黑黢黢。脱下木屐,打着赤脚,口气跑里半路回到家里。祖父活到当天子夜过后。
祖父去世那年八月,舍弃这个家,寄养在舅父家里。想到祖父对这个家挚爱,以及当时和以后把房屋连同地产都变卖,多少有点难过。后来,随着辗转住在亲戚家、学校宿舍和公寓,脑子里家和家庭概念也渐渐淡薄。净做些到处流浪梦。祖父甚至不愿让亲戚看家家谱,将家谱寄存在他最信赖美代家里。这些家谱至今仍存放在美代家中佛坛抽屉里,并且上锁。没想过要看它。但是,对祖父问心无愧。为什呢?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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