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程老爹和萧夫人还能说是为家族儿女搏未来,这些搏来富贵安稳她也算享受到,可程母那样自私自利,只为自己能拿捏住儿子儿媳,就去伤害个无辜孩童,哪怕将来死她也不会原谅,不是所有老人都值得尊敬!
袁慎沉默片刻,道:“那你为何急着要退亲?骆氏亦非泛泛人家,受此大辱,难道会轻易放过霍不疑?事情哪这简单。”
少商不答,反而道:“你知道霍不疑行事习惯?东海王辞去储位那年,帮着去东宫收拾东西,翻到早些年为霍不疑请功卷宗和他写给东海王信函。”
袁慎狐疑看她。
“有这件事,当时他大概十六七岁吧,皇帝指派他与张要分别去豫州剿灭两座匪寨。那两座匪寨座在梁国,座在鲁郡;说句实话,确是梁国那座匪寨势单力孤些,是以皇帝原是让霍不疑去梁国。然而张要直愤愤不平,对人说自己这趟是给皇帝养子陪衬,于是霍不疑便主动与张要
当晚少商夜辗转,次日天不亮就着人去袁府传话,点名要袁头牌来送自己回宫,于是袁慎着家仆套上辆金玉镶遍烧包马车,赶在上朝前来颠颠跑来程府,结果听见两眼浮肿未婚妻脸正色要求自己退婚。
“你说什?”袁慎怀疑自己听错,“前日你还说绝不退婚,这才过日两夜你就变卦?你是不是睡过头。”——这几日因为地方上有人抗拒度田令朝廷乱糟糟,霍不疑应该没空出幺蛾子啊。
少商手抵车壁,确认道:“你没听错,劝你赶紧退亲吧,晚怕要糟糕。”
“昨日出什事,谁来找过你。”袁慎很机警。
少商将骆济通来访之事说,袁慎神情凝重:“……这快。没想到他对骆氏毫无情意,还当他碍于骆氏,不好立刻翻脸。”
少商翻身靠着车壁坐下,没有说话。
袁慎以拳捶掌,冷笑道:“不过这也不稀奇,淮安王太后与东海王待他何等亲厚信任,霍不疑还不是说出卖就出卖他们!”
少商觉得这话刺耳,但也反驳不出来。
袁慎恨恨低骂通,然后故作玩笑道:“便是他与骆氏刀两断,你要退亲是什意思?难道等他婚娶自由,你就要朝他扑去?”
“你知道不是。”少商冷笑声,“生平最恨谅解二字,就是因为这二字,便有人毫无顾忌害人伤人,反正事过境迁后认个错陪个罪,总有人叫你算算。哼,天底下有些事做就做,伤就是伤,凭什非要谅解不可!”像她,就绝不谅解程母和葛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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