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语气淡淡
，低目间，浓长睫毛被夕阳染成
赤金色。
少商
阵心悸，酸苦甜蜜夹杂着激动呼啸而来，仿佛心底最柔软地方被碰下，又感激又喜欢。万老夫人那句话犹在耳际——总有人，身段要放低些。
……她以为会是自己，可其实直都是他。
“
要告诉你两句话。”她忽道。
凌不疑挑眉静待。
“你，你护卫呢。”少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
。
“懒得带，也想轻便些出门。”
少商看着他瘦削苍白面庞，心中忧喜难辨，低声道：“……你不用来找，会去找你。”
“嗯，猜也是。”他声音如既往温和低沉。
“……是要去向你道声不是。”都是不好，没把你放在心上——可她咬唇，还是说不出口。
“待你好就行。”万老夫人轻叹，“两人中，总有个，会把身段放低些。你比萋萋聪明百倍，好自为之吧。”
……
从万府出来，少商低着头慢慢踱步。
道理虽然明白，可究竟该怎打破僵局呢，昨夜凌不疑那样冷漠愤怒，放下狠话就走，那种心惊惧之意历历在目。照如今情形，显然需要她走出第步，先行道歉摆明态度，可是——她咬咬嘴唇，她又不愿意做小伏低。
唉，真尴尬呀。
“第，以后定要尽力待
凌不疑却从树荫下缓缓走出来，边走边道：“知道。不过，你不用道不是。”
少商咬唇，闷闷道：“你还有什不知道。”
“自然有。”斜阳西下，淡金色光芒洒在凌不疑雪白衣袍，宛如覆层华丽金箔，他站在距离女孩四五步，微微侧首，双目远眺墙头之上。
“不知道，你是迫于情势才来与求和，还是发自肺腑。”他慢慢收回目光，落在女孩身上，“但知道，不论何种情形，都不愿你低声下气，委屈自己。”
“是以，只能来找你。”
踏出万府大门，在门外守着小轺车家丁急急上前：“女公子，您，您看……”
少商顺着他手指看去，只见不远处，站个眼熟身影。
他今日没带平常形影不离侍卫和车马仪仗，只有人骑，公侯门第深红高墙下，掩映着探出墙头青翠枝叶，颀长高挑青年素衣银带，手牵马缰，手负背而站。
少商心头迷离，跌跌撞撞向前走十几步，距他七八步处立住：“你，你怎来。”
凌不疑看着女孩，面庞荫在茂密枝叶下隐约不清，唯有双俊目明亮如昔：“去程府找你，他们说你来万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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