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夫人侧脸去看丈夫,满眼都是深挚情意——谢谢你,在自己都已经放弃时候,给最想要。
少商看去,只觉桑夫人望向程止目光潋滟如波,其人更是面泛红晕,那股喜悦之意仿佛要溢出周遭,平凡面庞被这映,竟然容色照人。少商暗道,真该叫皇甫老头来看看,好叫他死心。
谁知人是经不起惦记。少商刚有这个念头,高高县衙后宅墙外忽传来阵苍老浑厚男子歌声,唱还正是此曲——
“出其东门,有女如云。虽则如云,匪思存。缟衣綦巾,聊乐员……”
庭院里众人愣,都听出这是谁声音,但面面相觑,无人开口,只有楼垚惊呼出声:“是皇甫夫子!”
抹去眼角笑出来泪水,不无惋惜叹道:“唉,和皇甫仪道长大,其实细想,们颇为相似。不爱抚琴,爱吹箫,偏他也爱吹箫,只好耐着不喜去学琴。后来嫁你叔父,他倒爱抚琴。们道研读新得曲谱,闲就合奏曲。老大人曾说,这才叫姻缘呢,何必迁就来迁就去。”
将少商揽在怀中,轻轻抚摸她柔顺乌黑发顶,桑氏对她道:“皇甫仪不是坏人,只是……”她怅然道,“只是没弄明白。”
少商其实不是很懂,勉强点点头。
两日后,程府众人用过晚膳,程娓照例去读书,双胞胎被赶去早早睡觉,只剩下程止夫妇和楼垚少商在庭院闲聊。少商见月色皎然如玉,便央求叔父叔母合奏曲。
程止面调试琴弦,面豪气道:“成!今夜就让你们饱个耳福!当初苦练这支曲子足有两个月,才博你叔母笑!”
此时程止和桑氏都停琴萧,墙外皇甫仪却犹自在唱:“出其闉阇,有女如荼。虽则如荼,匪思且。缟衣茹藘,聊可与娱……”
歌声嘹亮低沉,还带着几分暗哑,仿佛从远方传来,粗粝石块敲打在冰面上,扯着声带疼意,明切后懊悔与痛苦——少商没有出言讥
桑氏眨眨眼,笑而不语。
程止起手拨,声如转珠清亮,桑氏柔和萧声随即跟上。少商听出这叔父叔母常爱合奏曲《郑风.出其东门》,当即心领神会,莞尔笑。
曲述情声,悠扬婉然。桑氏吹着萧,心思回转。
她自小主意笃定,但无人知道,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要是怎样感情。是不是当初只要皇甫仪放下高高在上架子,对她软玉温存她就满足?
直到程止向她弹起这支曲子,她才明白:她可以吃苦受罪,可以忍受冷言冷语,但她要是如诗中那样专不二情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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