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对面女孩板脸瞪眼,她欢乐半晌,才道,“好,不笑……嗯,刚成亲那阵,和你叔父都束手束脚,不知该如何相处。他当时想是,嫁他后,吃穿用度都不如娘家好,未免对不住。想是要尽力帮衬你叔父,做好程家妇,谁知后来…后来…”
桑氏微微而笑,神回往日,在少商追问下只好继续道,“有日,你叔父看天高气爽,就领去踏青野游。他不知该和说什,就拉着漫山遍野跑,俩跑上气不接下气。然后他以山中野花编个大大花环,戴在头上,谁知那花环编太大,下就滑到脖子上,笑得气都喘不过来,他脸红好像做错事稚子般。那时便想,能嫁给他,真是太好。要跟你叔父好好过下去!”
少商心中替叔父叔母高兴,嘴上却道:“是呀。自那以后,你们有空就到处踏青玩耍!听老程夫人说过!”有时这俩货还要拉上老程县令阖家道郊游野餐。
桑氏
更好新妇呢!”
桑氏淡淡笑,针见血道:“你不知道。荼夫人这种人,永远不会满意任何个新妇,若是可以,她恨不能自己嫁给她那前程远大儿子呢!”
少商险些呛着口水,又惊又笑,上前抱着桑氏胳膊,用脸蛋揉着柔软细布袖子。她就喜欢这种又刻薄又直白讥讽!
桑氏抚其面庞,柔声道:“你相信叔母。皇甫仪娶戚氏,是对戚氏最大惩罚。他辞官归隐,则是对其母最大惩罚。其实后来,他什都明白,只是说也无用……”
少商兴味道:“叔母倒想得开,什都放下。”
桑氏笑笑,侧首回忆起来:“当初和皇甫仪退亲,要说不伤心是骗人,本已无心再嫁,可父母兄姊每日长吁短叹,动辄哭天抹泪,就想还不如嫁算。”
不过她不是自,bao自弃性子,就算要嫁人也要好好嫁,做不到恩爱缱绻,至少要互敬有礼,“其实,当时虽误花期,名声也不大好,但仗着父兄家世也不是没人要。山上那三五个性情温厚和善未婚仕子中,最后挑中你叔父,来嘛,他时常偷偷瞧,还以为不知道呢,二来嘛……”
她笑倒在案几上,“不是自夸,整座白鹿山,算上山下两座县城,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你叔父更俊秀美貌年轻公子!”
“叔母,你这样以貌取人好吗?”少商也想笑,却板着小脸。
桑氏掩袖笑道:“所以已不恨皇甫仪嫌弃容貌呀!对着你叔父脸,哪怕之前两人不熟,日子也能好好过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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