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兰眨下眼睛,微笑道:“老天作证,只要你应下,就不会叫你食言。”
曼娘心头紧,看着明兰温和笑脸,无端生出股寒意——她知道这话中意思,旦自己答应,就会被立刻被押回绵州,依宁远侯府势力,只消跟地方官吏提点几句,自己便如坐牢般,永生不能离开那山沟沟半步。
明兰看曼娘面上阴晴不定,似是心中交战颇剧,笑道:“怎样?可想好。”
曼娘不屑啐口,冷哼道:“你舌灿莲花,却不信你!要见二郎,他定不会负们母子!”
明兰微微失望,叹道:“昌哥儿……唉,罢,他是你生,还是依侯爷意思罢。”
孝敬夫人……”
“昌哥儿是断断不能进府归宗。”明兰道,“这是侯爷原话。”
曼娘满眼怨毒,低低嘶吼:“你这刁毒之人,全是胡说!定是你撺掇挑拨,二郎怎会对们母子这心狠!”
明兰看她会儿,缓缓道:“你以为当初侯爷为何想领昌哥儿进府?因那时尚无人知侯爷要娶谁,昌哥儿又小,想来你还不及□儿子些什。待孩子进府慢慢教化,兴许还有救——可叫你口否不是。后来侯爷与说,有你这种娘教着,旁也就罢,想你不至于会害亲生儿子,却绝不能放心昌哥儿与所生孩儿道。所谓防不胜防,只有千年做贼,没有千年防贼。”
曼娘像被狠狠扎刀在心口,脸色惨白如素,嘴里喃喃着‘不信不信,是你特特来气,二郎定还念着们母子’云云。
她缓缓站起,扶着小桃离去,再也不愿看这自私凉薄女人眼。
回到房里,只见团哥儿盘着肉肉小胖腿,苦苦扯着副锃亮黄铜打九连环,见母亲回来,立刻丢下九连环,摇晃着
明兰也不讥笑,看着曼娘自欺欺人,半响才低沉道:“今日,多回事,叫你再为昌哥儿选条路罢。”叹口气,“只要你答应,此生此世不离开绵州,再不纠缠作耗,就去求侯爷,将昌哥儿送到常家去教养。”
曼娘愣愣抬起头:“……常嬷嬷?”
明兰点点头:“几日前,跟常嬷嬷说,她说,与其叫素不相识人来抚养昌哥儿,还不如她来养,横竖燕姐儿已嫁人,年哥儿又忙着日夜读书,她老来闲暇,岂不正好。”
好个厚道老人,不忍心孩子受罪,明兰心中轻叹,接着道:“常嬷嬷为人,你也清楚,再正道没有;且看她教养出来孙儿何等上进,昌哥儿将来必能有出息。”
曼娘半响才道:“倘若食言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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