费渡没有立刻回话,目光在夏晓楠蜗牛壳样小屋里逡巡片刻,发现床头破缝纫机上铺着桌布上有块污渍,像是有人长年累月经常用手揉搓出痕迹,费渡按着那处污迹,掀开桌布角——那正好是放针线盒地方。
针线盒里有个五寸小相框,里面是张过去全家福,相框背景纸后面写着:“送给女儿晓楠”,那字迹显得成熟些,字体却和夏晓楠字有点像。
“是……是忒——啊妈、妈哎。(是她妈妈给)”身后传来个呼哧带喘声音,夏晓楠爷爷不知什时候来到门口,眼巴巴地看着他们。
这时
晓楠房间——说是个房间,其实只是隔出来个小块地方,刚够放得下张床,连门也没有,条帘子垂下来聊做遮挡,“床头柜”是架废弃旧缝纫机,上面横着支廉价粉色塑料钢笔,是整个房间唯有点少女·色彩东西,屋里没有多余橱柜,她为数不多几件旧衣服罗在床头,用块白布单盖着,床底下放满书本,大部分都是课本和习题册,连小学时候用过都没舍得扔。
费渡弯下腰,捡起本习题册翻翻,见上面所有空白地方都写满笔记,笔迹娟秀而干净,有些地方写不下,甚至用小纸条贴层又层,两百来页本习题册被她弄得像现代汉语词典样厚。
他目十行地扫过夏晓楠笔记,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这孩子逻辑不是很清楚,稍微难点题目,她就要做大量解析笔记,看得出来,资质颇为般,长期稳定而优异成绩是时间精力堆出来。
骆闻舟:“怎样?”
“陶然说得对,”费渡把习题册合上,“这就是个带病上学,放假也穿校服女孩——如果冯斌被杀和她有关系,那很可能是被胁迫。”
“假如她是被胁迫,那她现在可能会去哪?她不在家,不在医院,学校那边也找人盯着,暂时没动静。这个夏晓楠平时也没什可以倾诉朋友……”骆闻舟话音顿,“她有没有可能去找那个胁迫她人?”
“找到干嘛,跟他算账吗?是把那个人揍顿还是逮捕归案?”费渡无奈地看他眼,“师兄,如果她思维方式和你样,早就称霸学校,谁还敢胁迫她?”
骆闻舟:“……”
费渡这条舌头可能已经成精,以前跟他不对付时候,就算同意他意见,也同意得冷嘲热讽,现在毛顺过来,哪怕意见相左,他也能反驳得人通体舒畅。
骆闻舟语气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:“那她还能去哪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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