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翡“啊”声,过会儿,问道:“直接挖到衡山脚下,衡山派没意见吗?”
早年间各大门派都是依山傍水而立,因此名山中多修行客。有道是“泰山掌,华山剑,衡山路缥缈,峨眉美人刺”,这样算来,衡山应该也是个很有名大门派。周翡本是随口问,谁知她句话出口,周遭静静。
周翡十分敏感地道:“怎?”
谢允低声回道:“你可能不知道,上次南北在这片交战……大概是六七年前吧,打得天昏地暗,衡山派直颇受老百姓敬重,好多弟子都是山下人家,不可能无动于衷,可是旦插手,就免不引火烧身。”
花掌柜接道:“不错,那战从掌门到几个辈分高老人都折在里头,零星剩下几个小辈,哪里撑得起这个烂摊子?有家弟子各自回家,剩下走不,跟着新掌门离开。听说那新掌门是老掌门关门小弟子,走时候也不知有没有十六七……唉,人不知去哪儿。”
,见状笑道:“堂堂北刀,在家名不见经传客栈里给人做厨子,做厨子都惶惶不可终日,硬是要给自己挖条地道。好好不肯做人,竟愿意做耗子,奇怪。”
花掌柜不紧不慢地开口道:“你呢,好好不肯做人,竟愿意去做狗,奇不奇怪?”
殷沛气息滞。
那花掌柜却在神色缓和片刻后,缓缓地开口解释道:“这密道是留下,不关纪老弟事。”
周翡和谢允都没问,只有吴楚楚不太懂这些规矩,奇道:“您留下这条密道做什?”
周翡愣,不由自主地回头看眼,目光从花掌柜那张被肥肉挤得变形脸
花掌柜也没跟她计较,笑起来又是团和气,说道:“姑娘,们这些人,有朝日隐姓埋名,多半都是躲避江湖仇杀,没别缘由啦。”
这时,走在前面纪云沉忽然将密道两侧小油灯点起来,黑黢黢密道里瞬间有光亮,将人影拖得长长,在细弱光里摇摇晃晃。吴楚楚吓跳,隐约闻到股潮湿腐败味道,似乎是地下久无人来密道里生出不请自来苔藓。
纪云沉后背有点佝偻,每天迎来送往、切肉炒菜,久而久之,弯下去腰就凝固在那儿,不怎能直回来。
周翡听着花掌柜和吴楚楚说话,心里却另有想法。她见识花掌柜断腕果断狠辣与能屈能伸,不太相信他会是那种为躲避仇杀委屈自己钻地道人,还是觉得他在给纪云沉扯遮羞布,她问道:“这条路是通往哪儿?”
花掌柜回道:“直通往衡山脚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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